其中内容,正是北庭王安插在国都的密探传来的关于扶家军的消息。
北庭王见到信封,忙唤所有大臣即刻入宫。
因为在白天的时候,朝堂上的文官还因为修缮防御工事的事情吵的不可开交。
防御工事去年夏天就已经大概修缮完成了,只是忙于安抚百姓和恢复兵力,故而防御方面一直没有收尾。
所以朝堂上就出现了两种声音——
一种声音认为因为和先前一样,在短短几日内就完成防御工事的收尾工作,剩下时间,应当将注意力放在训兵和安顿百姓上,反正修的再坚固,也会被扶步洲霍霍烂。
而另一种声音就恰恰相反,认为北庭的防御工事已经在扶步洲一而再,再而三的摧残下变得外强中干,此次收尾,应当慢工出细活,就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增加其他防御工事也不为过。
这两种声音,吵得北庭王直揉自己太阳穴——
听第一种吧,又怕扶步洲这次不摆烂了。
听第二种吧,又是劳民伤财,北庭只是一个小国,每隔个三四年大宁就来打一遭,百姓们怨声已是一年多过一年。
而且扶步洲依旧摆烂,兵临城下不去攻城,只冲着自己防御工事可劲造,那岂不是白建造了?
两边大臣们争执半天,还得是那些站中立的大臣出言劝和——
反正现在再怎么吵也没用,不妨等探子们消息过来再议吧。
所以现在消息一到,北庭王连夜召集大臣,并将内容当众宣读了一番。
其他不说,谁家打仗要将近三十艘用于运输货物的商船装粮食啊?
他是探子也根据船吃水深度,估计船上的粮食起码够四万多军士吃上五个月。
除此之外,走陆路的扶自明那还有一个月的粮。
显然,这次是准备打长久之战!
那这还用考虑么?几乎所有大臣都迎风而倒,表示应当采取第二种声音,毕竟扶步洲的大军一个月之后才能到达北庭,这些时间完全足够将防御工事好好加强!
当然也有大臣反驳,表示这可能是扶家的欺诈之术,但完全被压了下去。
此时议事的地方并不在正殿,只是北庭王寝殿里一间用于紧急商议的屋子,所以规矩没那么多。
见北庭王久久犹豫不决,下面一位年约60上下的老臣突然拱手上前,并直接走到了北庭王书桌旁:
“陛下,您在担心什么?”
“她……”
北庭王此刻正盯着信封上的【扶桑】二字,眉头拧的愈发沉重——
先前在青龙鬼市的时候,那短发侍女提醒过自己桑桑是北庭的最大威胁,因为自己不了解桑桑,又默认短发女子是和桑桑打过交道,且了解她的存在,所以这句话就跟刺一般扎在心中。
那老臣正想说这种小丫头片子不值一提,然而北庭王却抢先发话:
“烦请王叔叫人在路上就取了她性命!本王一见这名字,总是心神不宁……”
“是。”
商议完防御工事的事情,北庭王又同众说起了西洲借兵一事,直到深夜。
同样大半夜不睡觉搁那工作的,还有项邈。
看着面前积堆的各大店铺的汇报和账本,项邈整一个心如死灰。
其实桌上工作已经不算多了,只是项邈现在烧刚刚才褪,整个人似乎还没清醒过来,反复质问关柏这破工作本王非干不可么?
虽然嘴上嘟囔,但项邈愣是在三天之内将往后两个月里能处理的工作都处理完毕,能拟定的需求都提前拟好——
而之所以能在短短时间内完成两个月的工作量,根本原因是项邈早就想着要陪桑桑一并去北庭,故而回到国都之后就在埋头苦干。
在第三天之时,项邈终于匆匆写完了最后一个字。
只见其嚯喇一声将自己面前的书册往前一推,就算掉地了也不去捡,只管奔往北苑。
关柏正端着果盘准备往里送呢,半路却突然被侍卫提醒——
王爷现在正和前几日抓来的那个少年去北苑牵马。
关柏听罢,慌忙叫人将今早收拾好的行礼全部拿来。
紧赶慢赶,三人总算在城门关闭之前策马出城,并顺着三日前军队走过的痕迹一路向前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