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放不下他的高傲与偏见,异族忘不掉血海深仇。”
项邈明确告诉桑桑,想让中原和异族融为一体,资源共享,这条路一定十分漫长。
“我知道,我知道……”桑桑轻声喃喃道。
“为了这条路,本王能用任何肮脏血腥的手段。”
见话题扯的稍稍偏了些,项邈轻轻换了一口气,而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他会扶持一个傀儡皇帝,自己则做一个摄政王,替他下一切决定。
如此,既能稳住中原,也能让异族实实在在得到一些利益。
项邈说罢,直直盯住了桑桑眼睛:
“那你,现在可愿扶助本王?”
桑桑轻轻点头。
这样的答案让项邈很是满足,两人就在土坡上坐了许久,直到桑桑开口打破了沉默:
“项邈,你心中有没有觉得可惜?”
桑桑一问,项邈立刻将目光看向她:
“何事可惜?”
“如若能在三年前,五年前就将我揪出来为你所用,能省你好多功夫。”
项邈笑道:
“并不可惜——”
“你目标虽与本王一致,但却在王府窝了五年也没露面,这说明本王并不是你心中的第一选择。”
“本王手下不缺能人,本王缺的是能死心塌地,从一开始就认定本王的能人。”
眼看远处橙色的霞光愈发明亮,项邈嘀嘀咕咕说了一句今日天气不错:
“来吧,咱们该赶路了。”
项邈说罢,正准备站起身来伸手拉桑桑一把,然而桑桑却几乎是与自己同时站起来:
“好——”
四目相对之间,桑、项二人相视一笑。
由于桑桑一路上需要不停更换马匹,那白云遮墨也由于庭带了回去。
这会儿就牵了云深客栈里的快马准备离开。
与此同时,项邈也告诉桑桑,后天就会有人接手云深客栈这个驻点:
“放心,我让他们不许改动这里的一丝一毫,你哪天想回来看看也好。”
桑桑愕然:
“你还有这权利呢?不会这条走私路线又是你手下的吧?”
项邈听罢,摸着桑桑脑袋表示自己哪里有这么多神通,只是黑白通吃,所以无论商人们是做正经门生还是走私,都得卖自己几分薄面而已。
离开之后,桑桑一直都在不停的告诉自己——
无论是云深客栈,还是养母绮罗,还是陪伴幼时自己的海叔,那都是小囡子的事情。
和你扶桑没有半毛钱关系!
桑桑一路都在策马狂奔,那模样恨不得立刻逃离云深客栈这个梦魇。
原以为离客栈越远,心中能稍稍平静一些。
谁知越是往前,桑桑心中的崩溃感和暴躁感越发强烈。
剧烈的心跳带动血液从桑桑身体飞速流淌,然而速度一快,大脑的供血便会不足。
神经紊乱之下,桑桑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被耳鸣彻底盖住,明明周围一片草海,鼻腔中却有一股浓重的烟糊味……
桑桑一心向着速度再快再快,再再快也一些,丝毫没注意到胯的马臀要自己抽的皮开肉绽。
马儿实在受不了剧痛,一时间也发疯般跃动起来,想要将背上的桑桑甩落在地。
奈何桑桑马术是一顶一的存在,哪怕马都站立成一条直线了,她都能死死坐在马背上。
桑桑情绪激动丝毫不知自己有多危险,后面的项邈却看的真真的。
可一路猛追之下,男女之间生理差异已经让项邈在马背上直不起腰来。
眼看项邈要往下栽,一旁的关柏赶紧上前扶住。
“殿下,您要不……”
然而关柏的话还没说完,项邈就急哄哄将其往前推:
“管我干嘛!去跟着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