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邈见鹿肉都烤着了桑桑还是一脸不悦,以为对方还在为刚才没有压到最低价格生气,再一次开口安慰。
然而桑桑却摇头表示不是因为这事,而是因为这些猎户现在对自己恭敬,归根结底还是出现了三个男性的缘故:
“难不成真要叫我效仿北齐的兰陵王吗……”
让桑桑效仿兰陵王的建议,扶步洲早在出发之前就提过。
毕竟戴着面具一来能唬住敌人,二来也能以防损伤容易。
奈何戴上面具视线就会受限,桑桑自然拒绝了这个建议。
当然,拒绝的时候桑桑还有个小心思,那就是自以为自己不可能唬不住人。
可现在自己却连几个普通猎户都压不住,谈何压住北庭的千军万马?
“不至于,猎户没见过你动手的模样,自然不怵,上了战场不一样的……”
正当项邈安慰桑桑不要想这么多时,去外面剥皮的三个猎户正好带着已经漂洗过的毛皮进来。
此时屋内炭火充足,随便将毛皮挂在何处,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干透。
方才这皮毛还是红褐色,会儿被明亮的火光一照,褐色居然淡了许多,反而红色愈发明显。
尾尖有一簇淡褐色的尖尖,此时也被火光映照成了金色,看着项邈忍不住询问桑桑想要这皮毛做什么?
桑桑淡淡答道:
“弄个围巾,正好衬你。”
项邈眼眸一怔:
“衬,衬我?”
可不是衬你么,桑桑第一次见到项邈,就见对方正是一袭红衣,怒气冲冲穿过王府庭院。
那般张扬的模样,让桑桑至今难忘。
北庭多积雪,如若项邈能身着红衣立于皑皑白雪中,那场景,绝非文字可以形容。
紧接着,桑桑指着另一张黄褐色的狐皮表示就这厚度,如若贴着里衣穿着,定能防下许多寒冷。
至于薄一些的鹿皮,则裹住手脚,厚度既不影响行路,也方便持握缰绳。
话说到这份上,再看看旺的厉害的炭炉,项邈心中已经能猜测自己畏寒被桑桑发现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入夜的时候,你一有症状就被我发现了。”
桑桑表示发现的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故而一直没说。
听了这话,项邈心中颇为无奈,心寻思对方还不如早说呢,那省的自己方才在外面又是来回跑,又是掐腮帮子了。
这间小屋里也不设床铺,饱腹一餐之后,所有人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席地而眠。
夜间,从外面看,知道的这是一间生足炭火的歇脚小屋。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烧的正旺的灶膛。
屋内温度,体质正常的人已经热到踢了被子,唯独项邈一人盖了三条还蜷缩着——
没办法,这种冷几乎是从自身散发出来的。
桑桑和项邈同睡一个被子里面,自然感觉的出来。
本想着夜里给他暖一暖,奈何项邈说什么也不肯碰自己,一个人可怜巴巴背着身子在一旁缩着。
都已经躺下一个多时辰了,桑桑去碰项邈项邈,发觉对方身上还是冷的。
“别管我了,你先睡吧……”
项邈仍旧拒绝肢体接触,然而这话说出去没多久,自己整个身体突然被桑桑十分强硬的往后掰。
虽说不想冷到桑桑,但项邈确实喜欢被人关心的感觉,一时上头转了过去。
然而就在转身的刹那,自己左右两腿突然被强行分开——
这一瞬间,项邈脑瓜子嗡声一片:
“你干什么?”
桑桑原本是只脱了外套,和衣而卧,此时却已经近乎一丝不挂:
“嘘——”
开什么玩笑?
这一屋子全是男人啊!
比起激动,项邈此时更多的是慌张。
只见其一手死死扯住被单,一手狠狠将桑桑抱到自己怀中,生怕一个意外被子被掀开,慌的项邈耳中满是自己剧烈的心跳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