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心中有心事,冷不丁被项邈从背后一抱,惊的哇呀一声,差点动手。
多日没和其亲昵,项邈眼巴巴的厉害,正要俯身亲吻之际,却遭到了桑桑无情一推。
“怎么?本王也没说动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今夜一直心神不宁,实在不想……”
“心神不宁?”
项邈丝毫不理会桑桑都拒绝,直接握着对方手腕往后压,同时将耳朵贴在桑桑心口仔细听了一番——
这些日子如此劳累,心脏确实容易出问题。
项邈起初还有些担心,可确认桑桑真的只是因为烦躁才跳的如此急促之后,这才有心情和对方继续:
“没关系,本王帮你……”
“你——”
桑桑还想着拒绝,一转眼却看见项邈咬着自己里衣上的系带轻轻往上一扯,瞬间一点劲都使不上:
“帐外都是站岗的军……”
然而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项邈死死捂住——
项邈倒底是审讯经验丰富,捂的桑桑全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凌晨时分,项邈隐隐约约感觉周围不停有异动,意识到桑桑还未睡下,赶紧询问道:
“怎么,一夜未睡?”
“方才迷迷糊糊睡了一刻,现在才醒。”
桑桑一边回答,一边拍了拍项邈伸出来搂抱自己的胳膊:
“不用担心,明日无事。”
项邈知道桑桑还在为西洲之事烦心,毕竟一旦指挥失误,折损兵力不说。
更要命的是,一旦让西洲的十万大军投靠北庭,那后面攻城的难度又将再上一层!
虽然项邈想不出什么法子,但还是尽可能将自己想象成一个旁观者清的局外人,替桑桑分析起当前局势来:
“你说的对,咱们封死第一道防线的目的暴露的过于明显……”
哎……
桑桑心中多少有些悔恨——
当时自己见砖石正好堵在城门口,一时激动,只顾着这是一个难逢的良机,立马让项邈将其堵住了。
哪里顾虑到会暴露自己的目的呢?
项邈看出桑桑自责,很是轻柔的吻了吻对方后颈:
“不用过于自责,此时本王与扶弘两人也在场,也未曾想到这点,所以,无需将责任都归咎在自己身上。”
此时此刻,桑桑整个背部都贴在项邈胸前,不仅能感受到对方呼吸,更能听见对方均匀的呼吸和心跳声,渐渐也冷静了不少:
“我有预感,北庭知道我会先攻打西洲,必然提前做好埋伏。”
项邈嗓音中带着一些严肃,似乎是在提醒桑桑想清楚再说:
“哦?凭直觉吗?”
“不,不能凭直觉……”桑桑喃喃道。
战场上的做出的决策,怎可能凭一个直觉来做出。
桑桑心里希望北庭看不出自己意图,并不做任何埋伏。
同时她也清楚,将希望寄托在敌人身上,就等于是在赌,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愚蠢行为!
既然如此……
何不妨创造一个可以肯定的,肯定北庭一定会带人马埋伏在西洲城内,直到攻城之时,给自己来个瓮中捉鳖!
听见桑桑呼吸声逐渐开始急促,项邈嘴角忍不住笑了一下:
“好乖乖,可是想到了?”
“那是自然!”
桑桑俨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当即掀开被子下床。
让守在帐外的军士将【七、八】两人叫来之后,桑桑抬手递给他们两只用于发射信号的烟火:
“你二人现在就出发,明日傍晚之前在向西洲发一枚烟火。”
明天傍晚?
【七】和【八】二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理解桑桑为何要这么做——
上次发出烟火,是在天光大亮的早上,烟火升空之后火光十分黯淡,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这会叫自己在傍晚发烟火,那岂不是明晃晃告诉西洲和北庭——
我大宁,就是在西洲有内应!
【七】【八】二人不理解桑桑为何如此嚣张,但也没有过多询问,两人行礼退下之后,便连夜出发完成任务。
等再次回到床上,桑桑体温已经失去了很多,赶紧蜷缩在项邈身边取暖。
项邈扶着桑桑肩头,发觉对方颤抖的厉害——
虽厌恶战争,但与对手互相博弈时带来的紧张刺激感,这让桑桑极度兴奋。
在博弈成功之后,更是有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感,更是难以言说。
项邈自然有过类似感觉,所以也能感同身受,但他还不忘提醒桑桑——
既然打算将计就计,就一定要准备好破局之法,决不能让西洲十万士兵便宜了北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