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将她拽起:“行了,走了走了,你就甭多管闲事了。”
“不是,你看她那样儿……”
“我看她那样儿好得很,你就别坏了人家好事了。”
“哈?”程叶子一脸疑惑,已经被推进了洗手间。
鹿嘉急忙忙找着空位置,头也不回道:“哎呀,等会儿我再跟你说。”
外间沙发凳上,那女人依旧躺着,歪出一个拉扯的S型。
“美女,需要帮忙吗?”一双尖头皮鞋停在眼前。她眯着眼定睛一看,心里默默翻个白眼:pu革的鞋子也好意思穿出来?随后脸一埋,彻底装死。
“美女!美女?你还好吗?”
“干吗?走开啦!”她手一挥,狠狠打开。
“神经病……”那人骂骂咧咧走开。
不多久,又是一阵脚步声停在跟前,入眼是一双三叶草白色运动鞋。也就普普通通吧,她心中衡量。
“你好,请问需要帮忙吗?”一道清清泠泠的声音盖下来,像是雨夜里的一声脆响,清脆过后遗留一丝细雨绵绵的缱绻。
这声音,真是好听极了。加分。
她撑着身子,迷迷瞪瞪仰起头,忽地瞳孔一缩:这是撞上了一个仙品啊!
面前的男人一身纯黑丝质衬衫,肩背挺阔,撑得利落好看。他下巴微低着,鼻梁高挺,眉骨优越,眼窝处打下浅浅的阴影。明明是很洋气的五官,可那双微挑的眼,却蓦地为整张脸平添一种中式气韵。
好特别的气质,叫人难以言说。
她回过神,慵懒一笑:“我……手机没电了,想问一下现在几点了呀?”说着抓过来他右手,摸去看他的手腕处。他腕上竟没戴表,可袖口处那颗顶级冰种翡翠袖钉,不亚于一只名表的昂贵。
“我看看。”他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掏出手机:“快十二点了,你……”一双软白的手猛地勾住他脖子,高耸的胸脯挤压过来:“都这么晚了……我自己一个人回家,会害怕……”
她媚笑着,浓烈的酒气喷在脸上,混杂着一阵廉价香水味。
江怀轻轻皱眉,头使劲侧过一边:“放手。”他冷冷道。
那女人手臂一紧,雪白的胸脯贴得更紧了,拱出一道深邃的沟壑,唇擦着他的脖颈:“你忍心,放一个醉酒的女子在外面不管……”
江怀忍耐到了极点,一把抽出她的手臂,狠狠甩开。
“啊!!”女人惊叫一声,一个没站稳,扑倒在地。
江怀低下头,扫了扫肩头被她蹭上的脂粉,脸上藏不住的嫌恶。
“你干什么呢!”猛地,他肩膀一歪,猝不及防被人推了一个趔趄。
“你一个大男人干什么对一个女生动手动脚?”程叶子叉着腰,气喘吁吁瞪他。
刚刚在洗手间她就一直记挂着外面那个女子,谁知刚一出来就碰上这样暴力的一幕,气得她立刻上前匡扶正义。
“这位女士,请你弄弄清楚,到底是谁对谁动手动脚?”江怀胸腔一振,哼笑道。
灯光下,他清俊的脸被照得清晰。
程叶子像遇着了一个霹雳,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只有他的影像映在了瞳孔中。
是他,那样一张脸,被岁月雕刻得越发成熟优雅,可她还是一眼便认出来了,是他。
在那么悠久的岁月中,在那个闭塞的山区里,是他,用一封又一封真挚遒劲的文字,不知疲倦地告诉她外面的世界有多广阔,告诉她一定要努力走出那座深山。
她从不敢奢望,自己会和他相遇,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和他的第一次遇见,竟是在声色犬马的酒吧,竟是亲眼目睹他对一个醉酒的女子施暴!她的江怀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怀莫名被人泼了一盆脏水,正欲发作,却忽地愣住了。
她这是……哭了?!
一滴清泪从程叶子的眼角缓缓流出,她深吸一口气,眼中是决然的神色,是对一个人彻底失望后的狂怒。
“你个混蛋!”她举起手中的提包,朝他狠狠砸过去。
在一旁观战的鹿嘉吓得一惊,她这是怎么了?
江怀被这兜头一下打懵了,脸上隐约传来刺痛,他手摸上左侧脸,指腹沾上粘腻的触感。划出血了。
“你个混蛋!败类!我打死你!打死你!你个不成器的家伙!”连个喘息的时间也没给留,程叶子又咻地冲上来,举起包对着他就是一阵狂抡。
江怀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打得无力招架,手臂拼命去挡,连连后退。
那皮质包还在接二连三地朝头上干,一下比一下狠,简直要把他往死里打。
江怀暗自咬牙:我k!这女的,怕不是刚从精神二院跑出来的吧?
他逮住一个空档,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双手反剪在身后,程叶子被带得往前一送,几乎快要贴上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