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
阿疏哥哥呢,阿疏哥哥没事吧,她在心里祈祷孟疏别在这,然而下一秒,满手是血的孟疏被警察押着出来。
耳边嘈杂人群中的惊呼:“阿疏怎么会杀人!”那声音苍老嘶哑,路昭寻声望去,是那个卖脆米卷的阿嬷。
她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几乎要冲上去。孟疏也看到她了,一双眼睛很是淡然,竟还带着些欣慰,对着路昭摇了摇头。
路昭头痛欲裂,在恍惚间她回了棚屋收拾好东西,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她去了一处无人的海域,躲在一块礁石后。
泪水一颗一颗地从眼眶中滑落,断了线一般,她双手紧紧地攥着那个麻袋。明明天气还炎热,她却整个人发颤,浑身在抖。
到了晚上又下起了雨,滴落在白天被晒得滚烫的沙子上,泛起一股暑气。
她没地方躲,仍由雨水将她整个人浸湿。她呆呆地望着漆黑的海面,海风拂过她的发丝,细碎的刘海有些长了,快要遮住她的眼睛,戳得有些痒。她伸手抚了抚脸颊,注意到了手腕处又出现了那根金链子。
路昭想到了什么似的,指尖抚上去,那条金链化作那只她在渊底见过的金龙,伏在她掌心,很是温顺的样子。
金龙张了张嘴,开始说话,声音清脆:“路昭,海底与地面已通,用灵凰血开路回去,庄宣衡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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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琴摇着手摇船,拉着网,收获颇丰。
她心里正合计着这一船鱼的能卖多少价钱,灯塔暖黄色的射灯扫过岸边,远远地竟看到一个穿着破烂长衫的人扛着麻袋走进了海水中。
眼瞧着海水淹没了那人的口鼻,淹没了那人的头顶,白琴加快摇起了船,被一网鱼拖着,总是划不快。她心一横,扔掉了那网鱼,总算加快了速度。
白琴带的手电筒长久地没换电池,照不亮太远的地方,但还算够用。海水洗去她刻意抹黑的脸庞和用炭笔画粗的眉毛,看起来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她竟然没有呛水晕过去,眼神清明地说了句谢谢,转身就要走。她手指破了,血滴混着海水滴在沙滩上,渗了进去。
白琴心一横,竟用船桨照着女孩的头敲了下去,她昏倒在地,白琴的手疯狂地抖动,终于握不住船桨和那支老旧的手电筒,齐齐栽进沙里。
电筒的光照在女孩手腕处,那里闪着一圈金色的光,她手指上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愈合了,没有再往外流血。
前阵子白箫从家里寄了信过来,说启渊很是不好,诊了脉心脏衰竭,要很多钱装起搏器,要好大一笔钱。
她写了封信送到邮局,照着启明上回给她寄信的地址填了收件地址盖了戳,忍不住抹了一滴泪。
启明做的是刀锋上舔血的活儿,过的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也不知道这封信能不能有回音。
启明在世界各地做雇佣兵,音讯不通,偶尔给她寄些钱回来,对外都说是在大连做生意挣的。
出了邮局的门,她又想起启明和她说过如果实在是急用钱,可以在每个月十五号晚上找到人用马达船运出去到东南角12海里外的公海,那里有游轮,能用人换钱。
白琴心里很清楚,这是非法的勾当,做了就回不去了。她忍下这股念头,越发勤快地出海捕鱼,早出晚归一日不歇,卖掉的钱对于启渊的手术费也只是杯水车薪。
可是这个短发女孩就这么在十五号这天的晚上出现了,好像命中注定般,她似乎没有求生意识,选择大半夜在荒无人烟的偏僻海域中自杀,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不像是被好好宠着长大的姑娘,说话也没有大连口音,像是外地人。
一个外地人,在这过得生不如死,能为他人做些贡献,死得有点价值,也算是一件功德。她哆哆嗦嗦地念叨些南无阿弥陀佛之类的话,将路昭挪到木船上,用渔网绳绑住了她的手脚,绕了几圈系了死结,扯了块塑料布盖住。
马达船烧汽油,白琴平常舍不得开几次,摇着木船慢点就慢点,反正她的时间也不值钱。
可现在她时间变得值钱了。
她没有心一横把女孩杀死,不是因为她下不去手,而是公海医疗船上活人价更高。
海浪一阵阵拍击着海岸,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滴混着海风打在塑料布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她锚住木船,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奔回家拿马达船的钥匙,慌乱之中她没有注意到身后木船里,那块塑料布下竟有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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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昭一睁眼,看到小金龙绕在她指尖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和她说话,却不能发不出声音。她以为自己在梦中,没有犹豫地咬了舌头。
嘶,很痛,不是梦。
她摸了摸金龙的头,滑溜溜的,金龙很是受用,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却没有再说话了。
她怎么在塑料布下面呢?路昭的头很疼,炸裂般地像是要裂开,她掀开布刚要起身,却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