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儿啊,能过了就过,过不下去,把咱们的钱要回来,离婚算了,人这一辈子就那么回事儿。”卢维妈妈说。又替自己小儿子担心起来。
快50岁的人了,还得让80岁的老母操心,卢维感觉的很失败。又没处诉苦。整天的压抑。只有在忙碌的工作中。才能忘却生活中的烦恼,但工作也有很大的压力。
客厅里的水泥地一直没铺木地板,一晃两年就过去。卢维借姐姐的钱,本利都提前还了,只是借妈妈的钱。还差一两万就还完了。
从交房到这一天,已经快十年过去,每年的物业费,暖气费,都是卢维在交,刘枫是一分钱也不出。有时候感情这个事情是不可以勉强。你也改变不了他。他也左右不了你。情感好了,两张纸粘在了一起。情感不好就是两张皮。有时确实应该快刀斩乱麻。及时止损。放过了他,也放过了自己。
卢维妈妈面前。装着自己很幸福的样子,其实卢维妈妈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每年过年连来都不来一趟,偶尔来一趟,也就是待上一天。
客厅里的水泥地板,光秃秃的,和门厅的凉台上的地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一个人的伤疤。谁进去家都觉得难受。卢维一点也不想回到那个所谓的新家,房间里都是土,
提出铺木地板,也是刘枫提出来的。卢维也是犯贱,又花了一个万块钱在居然之家。定了个品牌的木地板,铺了上去,虽然有些不和谐,和瓷砖接缝处稍微高了一块。就像一个膏药贴贴在了人身上。
安装好后没有半年。刘枫嫌房子有味儿,说他铺的木地板都是次品,刘枫又和卢维吵了一架,卢维没有理他,她就吼着。说卢维冷暴力。
后来索性,刘枫就让他弟。连卧室同门框都翘了,两个卧室的地砖也重新翘了起来。
卢维忍受着,直到了母亲离世,才提出了离婚。这样的日子。真的过不下去。
“家里那张床你还要不要了?不要我扔了,”刘枫打个电话给卢维。
“行,我把柜子和床再搬回来。”卢维说了一下。
“那套实木柜子我留着了。”刘枫大声的说。好像卢维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行,灯不要我都卸了。”卢维有些赌气的说。
“都给我留下,谁让你拆家。我完了,自己装修。”刘枫说。
卢维最后一次进了家,客厅里放的他家的那个碗柜,房间里弥漫的那股他家的味道。家成了修罗场,就像一个马上要拆迁的房子。家里凌乱的。卢维叫上姐夫把床放到了地下室里。地下室是卢维后来自己买的。根本就没有告诉她。
刘枫的日子过得也并不好。她这次闹来闹去。也影响了她的工作,卢维总感觉他精神上出现问题。
她妈家的房子,那两年正在政府棚户区改造,小区公用设施老化,供水管和暖气管正在集中改造,每家都换了水管和门窗,小区里的。到处贴着净水器的广告,说水质不达标。而且都用的是塑料水管。刘枫就说水里面。说水里有毒,而且水里面有味。
刘枫让他弟在网上给他买了轮椅,卢维也怕刺激了她,也就没有提出离婚,离婚的事,暂且放一放,等他身体好了再说,毕竟夫妻一场。卢维工作很忙,震感到系统正在切换到政务云上,有时只能挤出时间请假陪她去看病。卢维善意的提醒他妈和他弟,他可能精神上有些问题。有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妈。确实是这个道理。
她妈是一个以前厂里的退休医生,并不是什么医学世家。他总是固执的只认中医。听不见别人的劝告。
等他身体好了再说。至于新买的房子。就留给她吧。也算夫妻一场。卢维已经想好了放弃。房子已成了他的伤心地。
“你家有没有?陶瓷小罐,就是吃锅包饭的那种小陶瓷罐。”很久没有接到刘枫的电话。周日卢维也不想再去他家。房子都拆成那样了,谁还没有点脾气。
“你要那罐子干啥?”卢维压抑在心中的郁闷,问道。
“我要煎中药,”刘枫说。
“我妈这有砂锅要吗?我给你送过去。”卢维说。卢维妈妈已经走了,留下的两个煎药的砂锅也没了用处。
“这种中药只能用陶瓷罐煎。”刘枫说的,带着哭腔。
“行了,我去市场给你买,一会儿给你送过去。”卢维说多少有些怜悯起来。
“你明天给我挂个中医学院的专家号,是那种有特殊津贴的专家。我要去看病。”刘枫情绪平复了起来。
“行。我挂上号通知你。陪你去看病。”半个多月没见了。刘枫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卢维多少有些担心。
挂好号第2天,卢维就坐的公交车去了他家。她弟弟开了。一辆五菱面包车。带着她姐和卢维。一起去医院看病。
车停到了医院门口。他弟一把折叠轮椅车从后门拿了出来。扶着他姐下了车,坐到了轮椅上,刘枫就像得了绝症一样,歪歪斜斜的靠在轮椅上。头头发杂乱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