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湿鞋,叶姑娘怕咱们世子出入再遇险,走到哪跟到哪……”
雀儿咬着筷子尖,眼里写满了新奇,“原来他们是在说我啊。”
叶辉根本不敢正眼看她,刚刚“世子妃”那茬刚糊弄过去,他瞄着雀儿好像不似生气的样子,斟酌着字句:“他们这故事怎么新奇怎么说,当不得真的。”
“他们说的也没错啊,你连墙都不会爬,没人跟着出门摔了怎么办?”雀儿自己小声嘀咕,说完自己先笑了。
“饭菜都堵不住你的嘴。”叶辉皱着眉头红着脸给雀儿夹菜,语气凶巴巴的,也掩不住里面的羞涩之意。
饭毕,雀儿也不乐意再去大堂听说书了,叶辉拎着两坛酒牵着雀儿就直奔裴济的院子。
当年西南王远赴边关,王府里只有叶辉他们母子二人住着太过空旷,王妃就收拾出几套院子,供当时一同进京的兄弟们住着。最后大家陆陆续续都搬走了,只剩下了裴济还住在王府里。
裴济的院子应该是王府里最有生活气息的地方了。院子一角开辟成了药圃,种着些止血化瘀,跌打损伤常用的药;一角开辟成菜园,种些时令蔬菜;一角围上了养着鸡鸭鹅;最后一角最偏僻也占地最大,养着只母猪——当年有人和裴济说是新种,怎么喂都长不大,如今那猪腰围早就比叶辉两大腿加起来还粗了。
叶辉和雀儿到的时候,裴济正在院门口收拾他那一院子菜,见着了两人,也不把他们往院里引。
“酒和姑娘留下,你走吧。”裴济听了两人来意,示意小药童当归把酒接过来,就要赶叶辉走,还要抬手让叶辉看他挂在门口的牌子——上书“叶辉免进”四个大字。
这牌子是裴济刚住进来一个月,药圃菜园里都是小苗苗,鸡鸭鹅也还是小崽崽的时候,叶辉来他这里玩过之后立的。裴济也没当回事,都是十四五的大孩子了,要不是时运不济没准连媳妇都娶了,再胡闹能胡闹到哪去?结果,他就进了个屋的功夫,小苗苗全被小崽崽吃了,叶辉正赶着一群小崽崽满院子乱跑。裴济气得火冒三丈,把叶辉赶了出去,连夜找谢长留写了牌子挂在了院门口。
雀儿进了院才发现没有树,不知道该往哪待,脸立刻就冷了,本来听着叶辉说她有病就不开心,这院子还处处不得她心意,待不下去,想走。
“来丫头,把这个喝了。”裴济屋里茶壶不灌茶,全是药,也不知道他往里放了些什么东西,反正一天一个味,哪个都不好喝。
裴济让当归给雀儿倒了一杯,雀儿皱着眉头接了过来,药早就凉了,一饮而尽,喝完眉头就皱得更深了,是真的难喝。
“你自己习武,身体舒不舒服自己知道。不过叶辉担心的也不无道理,女子本就属阴,你现下阴气过盛,阴阳不调,此时看不出什么问题,却也后患无穷。”裴济接着伺候他那一园子菜,“以后每日来我这里喝杯药,调养个半月也就好了。”
雀儿听了没说话,把杯子还给当归就走了,裴济瞅着小丫头走出去的背影嘴里嘀咕:“叶辉这小子真是上心了,都开始关心子嗣问题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公审乔家一案的日子,这几日叶辉都没见着雀儿,雀儿也没往外跑,就是故意躲着叶辉而已。叶辉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丫头怎么了,又在心里欣慰她就算赌气也知道不乱跑。
叶辉起了个大早,还在犹豫怎么和雀儿说,要带她去看今日的公审,结果一出门就见着那丫头坐在自己院里梧桐树的枝头,都能看见晨露沾在她的头发上,湿漉漉的。
雀儿看见叶辉出门立刻跳下来,一双眼睛使劲盯着叶辉,也湿漉漉的。
叶辉抬头摸了摸雀儿的头,满手水汽,“乖,这就带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