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走到李渊面前:“是什么时候的消息,凶手是谁知道吗?”
李渊把手里的茶盏放到桌上,也站起身:“应当就是雀儿姑娘的师父所为。然而,这事的重点不该是凶手,这消息已经是四个月前的旧消息了,我却是刚刚才拿到手。”
“四个月?”叶辉惊疑,“以青州的距离,传消息最多只需要十日,若是当地官员呈递加急奏章,甚至五日就能到达。怎么会四个月才到?”
李渊转身往外边走去,边走边说:“这就是事情有趣的地方。本朝开国以来就极为重视驿站交通,旨在第一时间知晓各地事宜。可是青州两个世家被屠的消息竟然时隔四个月才送来京里,现在还没被呈到父皇的案上,这其中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该好好查查。”
叶辉跟在李渊身边走在出府的路上,听出了他的话语之中隐隐有疯狂之意,便问道:“李渊,你想做什么?”
“我想去青州。”李渊轻轻笑了,“沿着驿站一路而上至青州,既然有问题,那便去查查。”
叶辉皱着眉想要否决这个提议,当年的驿站近乎是大皇子一手建立的,虽然是沿袭旧朝模式,也尽可能保证了驿站中各层级的互相监督。无论怎么说,这一条线的也全是大皇子的人。
大皇子本人被口头封了太子便飘飘然,然而追随着他的人可不一定有这么甜。只要正式的册封一日不下,李渊便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李渊此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李渊……”叶辉想要劝阻,可又说不出口,他们将李渊视作障碍,李渊也是一样。
宫宴之上,皇帝一句至今没有落实的分封,打碎了李渊一直以来的努力,他如今还打算和平地把大皇子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若是失败了,他会付诸暴力也说不定。
叶辉说不出去口劝阻之语,便也只能祝福:“前路凶险,你可千万注意安全。”
李渊仍旧是笑着,“不仅是我,你自己在京中也该注意安全。听说你又同沈故合作了,虽不知你是如何打算的,只是我不在京中,沈故少了牵制,你定要注意安全。”
叶辉远远地看见有人向这边急奔,只是对李渊笑了笑,“你顾好自己,我自有分寸。”
李渊也看见了远处来人,便没再接话。
来人到了叶辉眼前,正是最近一直跟着叶辉的那名金鳞卫。只见他冲着李渊和叶辉一行礼,便言:“世子,祁家大公子祁清涟昨夜遇害,指挥使请您去查看呢。”
李渊听了金鳞卫的禀报,对叶辉说:“那你便赶紧去吧,我这就回宫了。”
叶辉冲他点了点头,便对金鳞卫说:“你去回禀你家指挥使,我直接去祁家。”
金鳞卫没动,仍旧躬身道:“世子,指挥使说未妨您找不到所在,让小的务必亲自带你过去。”
叶辉笑了:“我还能不知道祁府在吗?罢了,那你便再此等等,我去去就来。”
说罢,叶辉便折身往后院,向着王妃院子而去。刚进王妃院子,就见雀儿拿着一根木枝在院子中耍,王妃就在窗下看着她。
叶辉蹭着墙根走向王妃,问:“这是怎么回事?”
王妃看都没看自家儿子一眼:“谁知道呢,一大早起来就在练了,看看人家小姑娘,都知道晨起练功,你却睡到现在才起,还误了早朝。”
叶辉没话说,只冲着雀儿喊:“雀儿,别练了,谢长留又来喊咱们啦。”
雀儿闻声,又做了几个下劈的动作,才收了气势。头发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早晨的露水,还是出的汗。
她冲着叶辉点了点头,就跑回了自己屋子。
王妃这才看向自己儿子:“你们昨天发生了什么让小丫头受刺激了,突然开始用功了?”
叶辉看着迅速换了衣服向自己走来的雀儿,对王妃说:“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见了自己师父挨训了吧。”说完,就迎着雀儿走过去。
雀儿见叶辉走到自己身边就想转身,却被叶辉拦住了。叶辉推着她走进王妃的屋,直接拿了脸盆架上的巾子就盖在她头上,“湿着头发就出来,当心着凉。”
王妃见了大怒:“小兔崽子,你从哪拿的手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