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和爸爸给你介绍的对象见面,就找了这么个——”
他抬手指了指徐周序,声音一顿,又连“这么个”了两遍才吐出来个形容词:“……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花架子徐周序:“……”
除了被点名看不起的徐周序,在场其他三人都有点忍俊不禁的意思。
说实话,是个人都看出来段腾跃这局临场发挥的“找缺点”游戏是遭遇了不小的滑铁卢。
徐周序怎么着也是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少爷,段梨不好意思让他因为自己受这种委屈。
她往外站了站,离开徐周序的保护范围,“我刚刚都特意强调了,您怎么还是改不掉爱给人起外号的毛病?”段梨瞥了眼徐周序,继续道,“您也不用气急败坏胡乱攻击,我和这位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段梨承认,刚刚在家里说的确实是徐周序,但要是把无关人员扯到自己家这堆破事里就太不厚道了。
早知道那么麻烦她绝对不会过这个嘴瘾了。
段腾跃怎么可能信她的话。
他知道段梨口中强调的是什么东西,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一层一层又腾上来,竟开始有些口不择言:“你现在还敢骗人了?要不是想偷偷结婚,你偷户口本干嘛?段梨,你撒谎前怎么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就你这条件,哪有那么多人会想要跟你结婚?”
这话实在是过分了。
段云淼听不下去,她拍了拍段梨的后背以示支持,出声反驳段腾跃:“爸,你说话别那么难听,只有你自己觉得我姐很差而已吧。别人——”
“别人的眼中的段梨有多珍贵,你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理解。”
段云淼的话被徐周序抢白,他隔着衣袖轻轻牵起段梨的手腕,明明在暖春四月,声音却彻骨的冰冷,“我之前就知道跟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没想到你能卑劣到这种程度。难道空口白牙地贬低别人是你的习惯吗?”
“没错,和段梨求婚的人是我。我没打算像你说的那样让她去偷偷结婚,因为那配不上段梨。”徐周序顿了顿,偏头看了眼段梨,缓慢而坚定的说道,“段梨什么都配得上。”
他握着段梨手腕的手废了好大劲才忍住颤抖。
段腾跃这种人怎么会知道,他有多庆幸,自己能够抢先将梨子摘到自己手里。
庆幸到为了这一刻,原谅过往所有的受伤和疼痛都可以。
段梨没挣开徐周序的手。
对方明显是在为她撑腰,要是在这时候拆台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
段腾跃的发言实际上并没有伤害到段梨什么,她压根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如果他的刻薄那么轻而易举就能击碎她的“玻璃心”,段梨在高中估计就已经憾然离世了。
即使有段云淼和徐周序先后出口帮她,某些事最终还是要段梨亲自开口才可以。
“段腾跃,你就是把我贬低到脚底下,我也不会在意。我之所以会闭嘴替你守着那件事,是因为怕给我妈惹麻烦,她没工夫应付你。”段梨顿了顿,真心地扯了一个微笑,“现在能不能请您对我尽最后一次当父亲的责任,从我的生活消失吧,爸,算我求你。”
“我当时临走前说的话不是虚张声势,我真的不怕。”
段腾跃瞪着眼,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场面一时陷入沉寂,好一会儿,他才越过段梨看向段云淼,“段云淼,跟我回家。”
这应该是达成共识的意思。
今天闹了这么一出,段梨不太放心段云淼就这么跟他回去,后者看出她的担心,凑到她耳边小声安抚道:“放心吧,有我妈呢,我不会有事的。你先走吧,姐,我再联系你。”
说完还把她往路边停车的方向推了推,恢复正常音量道别:“那再见啦。”
谭深最先反应过来。
刚才明显就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一个外人不好参与,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现在可终于抓住了扬眉吐气的时机。
他一个箭步冲到后座车门处,弯腰开门低头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语气恭敬得像迎宾小哥:“徐总,请上车。”
那老头什么眼神,他们徐周序再怎么没人爱,也是真金白银喂出来的大少爷,怎么就是花架子了。
谭深听见那话的当即就发誓要替徐周序扳回这一城。
可惜徐总没有和他紧密配合、把这辆雪佛兰坐出劳斯莱斯架势的意识。
徐周序依旧牵着段梨的手腕,垂头低声问她:“和我一起走,行吗?”
段梨轻轻地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才一前一后上了车。
谭深替他们关上门后小跑着绕到驾驶座,迫不及待驱车发动,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等到行驶出了有段距离,他才得意洋洋道:“怎么样,阿序,我这临场发挥的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