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对面福利院的操场空地上，小孩子们一个个自觉排好队，队伍的前头，是一个穿着普通白T和黑色牛仔裤的年轻女孩，扎着马尾辫，看着也不过二十出头，正在给小朋友们分发水果。
“谢谢程清姐姐！”小男孩拿了香蕉，笑容十分乖巧灿烂。
程清脸上也浮起淡淡的笑容，手上继续给下一个小孩发水果，脑海里却忍不住想，阿青小时候是不是也是如此？
水果刚发放完，有脚步声传过来，程清转头看去，一位中年妇女搀着一位满头白发、身形枯瘦的老奶奶走过来。
“院长奶奶好！”
小朋友们开心地过去围着老奶奶欢笑，老奶奶脸上爬满了皱纹，但笑容慈祥，眼里全是对这群孩子的爱。
程清看着这位奶奶，神情有些恍惚。
……这位就是阿青经常提起的院长奶奶？
阿青的那些形容在此刻有了具象，和她想象的样子很像，慈祥、温柔、和蔼……
“奶奶，这个小姑娘叫程清，来做了好几天的免费义工。”妇女笑着向院长奶奶介绍道，“人特别好，小朋友们都很喜欢她。”
“程清？”院长奶奶笑吟吟地看过来。
程清朝她走去，礼貌道，“院长奶奶。”
“程清，你陪着奶奶走走，我去看看孩子们的作业情况。”
“好。”程清点了点头，伸手扶住了院长奶奶。
院长奶奶亲和地笑着，像是有能温暖人心的力量，“程清，你今年多大啦？”
“我二十一，奶奶。”程清道。
“看你这么白净，在家里没干过多少活吧，这群孩子都淘气，辛苦你了。”
“不会。”程清笑了笑，“我很喜欢小孩子，他们都很可爱。”
“你名字是哪个字呀？”院长奶奶微笑着询问，“是青色的青么？”
“不是。”程清摇了下头，“是清澈的清。”
“哦哦。”院长奶奶感叹一声，“我这儿以前也有个叫程青的孩子，不过是青色的青，哦对，他还有个双胞胎妹妹，叫程白。”
老人回忆起往事，“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啦，那时候条件不好，吃饭也吃不饱，但两个孩子都特别懂事，程青那孩子先被领养走了，没多久程白也走了，不过程白就在南京城，有时间会来看看，就是不知道她哥哥现在怎么样了，要是能再见那孩子一面好了……”
程清闻言心里浮起一片酸涩。
已经见不到了，程青三个月前，死在了北美。
……
包厢里两个男生的注意力，一直落在福利院里的年轻女孩身上，她先是陪着院长奶奶散步，然后非常有耐心的带领小孩子们做游戏，天色渐暗后，又陪着他们去吃晚饭。
终于等到她从福利院出来，姜枫渔赶忙站起身，从窗户探出小半个身子喊道，“程清！”
程清抬头看过来。
“今天有空过来坐一会儿么？”姜枫渔笑着问道。
他每天都在这里等着，每天都邀请一遍，但程清只来了一次，坐了一会儿，喝了一口咖啡，说了不到十句话。
程清摇了下头，“还有事。”
“好吧。”楼上的男生肉眼可见的失望，但还是笑着道，“那你明天记得给我留点时间。”
“以后我就不来了。”程清道，“你别等了。”
“啊？”姜枫渔有些惊讶，追问道，“那你之后要去哪里呀？”
程清没说话，刚好公交到站，挡住了姜枫渔的视线的同时，她也收回目光，抬脚上了公交车。
她没有电子支付，看也不看地将一张五十元纸币投了进去，无视司机有些诧异的目光，她直接走到后门处扶着椅背站好。
站定后过了两秒，她察觉到后排那道投在她身上的视线，从她上车后就一直都没有移开过。
她装作无事，在两站后的一处老旧小区下了车，果不其然，那人跟在她后面下了车。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有些年岁的小区里，不甚宽的砖石路旁长满了苔藓，同样上了年纪的路灯光线昏黄。
精瘦男子走进巷子，在七扭八拐、纵横交错的小路里跟踪着那道纤细的女孩身影。
他气息和脚步隐藏得极好，宛如一道无声无息的影子，寻常人根本发现不了。
但等他警惕地拐过一个墙角，高墙间的羊肠窄路里空空荡荡，早已无任何人的身影。
“跟丢了。”男子对着手腕低声讲了一句话，夜色中清冷孤寂的深巷莫名透着幽森，他立即就要撤退，余光却瞥到一道黑影。
不等他抽出武器防卫，一道极为清脆的骨裂响起，接着又是咔咔两声，那是他的枕骨！
男人双目圆睁，溢满猩红血丝，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死了。
程清收回捏碎他后颈的手，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