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小屋轻松又温暖的日子让她差点忘了这档子事,以至于早上碰到靳森时,脑子还在琢磨。
“到了。”
“麻烦啦!”江元走向巷子深处。
她承认,比起爱别人,她更爱自己。
所以即使是再再喜欢的人,在发现对方可能会对自己不利时,江元还是本能选择保留距离。
这也许就是自私吧?
她自嘲。
“张大爷,我是今天来拜访您的小元,前几天过来跟您打过招呼的那个。”切换到工作状态,江元无暇顾及私事。
张大爷很瘦,皱纹在他的脸上耷拉出来,像是□□,眼角至鼻翼处有一条狰狞的伤疤。
“那大爷,我们再确定一下拍摄流程。先是您的作品,再是您的居住环境,最后是一起体验栗城独特的竹篮编织。”
张大爷一脸配合,但江元还是不怎么敢看他。
不是嫌弃,像是内心的排斥,直觉的不适。
“江元,你怎么能以貌取人!”江元在心里骂着自己。还是选择拿出最真挚的热情来完成今天的素材。
她在这座城里土生土长,也希望这座城的宝贝别被遗忘。
“小元姑娘,我的作品都放这了,你慢慢拍,有什么想问的就问。”
大爷说话很慢,说着说着就绕到江元身后。
江元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不太尊重人,怀着满腔歉意刚想道谢,突然感觉不对。
“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小元姑娘。”
钥匙转动的声音毛骨悚然。
不好!
江元回头,满目便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眶朝自己扑来。
一脚踢向腹部,生疼瞬间蔓延。江元本能往后躲,红了的眼眶除了惊恐所剩无几。
她死死攥着手机,没有停止录制,声音连带着身体颤抖:“你、你别过来,我都有证据的。”
老男人像是没听见她的警告,冲上前,粗糙的手使劲掰开手机。
这时,一声巨大的破门声响起。
老男人见状不对,赶忙堵门,奈何对方与他力量悬殊,第二下,门倒。
刺眼的阳光撞向江元,是他。
靳森一脚踢向老男人要害,紧紧揪住老男人的衣领,眼里是想将对方撕碎的愤怒。
江元还在哆嗦,脑中唯一的一丝清醒让她报警。挂掉电话,她甚至不知道刚刚自己说了什么,只是瘫坐在那。
老男人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叫疼,靳森很轻地走上前,像是担心打扰到她,大手摸了摸她的头:“别怕,我在。”
靳森是回来给江元送口红的,江元的衣服口袋浅,掉在了车里。
他担心她急用,便原路返回。
不知道江元去的是巷子里的哪一间房子,他向巷口正卖菜的大妈们打听。
才知道这巷子里做编织手艺的张大爷,曾因□□罪和猥亵进过监狱。
前些年妻子离世,没有孩子愿意认他,也没有邻里愿意理他,便成日靠着手艺谋生、酗酒。
巷口的邻里提起他,眼里是满满的厌恶。
靳森忽觉此人危险,赶紧冲向那屋。
幸好那大爷心急忘了关大门,幸好里屋都是老旧的木屋。幸好、幸好…………
靳森一想起,只觉得后怕。
验伤,录笔录。结束后已是晌午。
靳森请了假,他现在只想陪着江元,不许她再胡思乱想。
“今天,谢谢了。”江元笑得很勉强,失了往日的元气,只是硬挤出来。
靳森感觉自己的心像被割了一半的痛,与其这样,他宁可她不懂礼貌。
江元胃口全无,手里还是被靳森塞了一个饭团。
“多少吃点,吃一口也行,吃不完再给我。”靳森的语气像温和的清风拂过,江元终于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崩溃,蓄满心尖的泪顷刻涌出。
他将她揉进怀里,她的泪浸湿衣服,他只觉自己刚刚下手太轻,她被欺负成这样,不应该就那样放过那个贱人。
“别想了,都过去了,不会再发生了。”
他轻抚她的发,心里其实想说:以后,我会保护你。
他想带着江元换换心情,他知道,江元不能这样回家,她不喜欢让爸妈担心。
等江元平复心情,吃完饭团。
“诶!没记错的话,今天是温澄逸生日吧。要不,我们一起去给他做个蛋糕?”
靳森提议。确实,差点忘了,温澄逸的生日是今天,上周还特意打电话邀请江元去他的生日宴。
“好。”
江元也想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
开车到DIY蛋糕店的路程里,又响起了有声小说的声音。
“您好!请问二位是想体验做几寸的蛋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