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参赛人吗？”
川流不息的街上，女孩看向楚惟一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楚惟一伸出手，“你好，我是毁灭世界。”
毁灭世界是她临时起的暗号，在面向全网直播的测试里肯定不能直接使用真名。选这个名字既能体现她当下优越的精神状态，又可以抚平她因为这个世界暴躁的心情。
毁灭世界，这个世界没了她就不用去垃圾场捡垃圾生活了。
女孩面部微微抽搐了一下，握上对方的手，“你好毁灭世界，我是月亮。”
月亮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但公共测试的规定不允许16岁以下的人参与，楚惟一猜测她要么是受到基因影响，要么是使用了自身的异能。
“毁灭世界......我之前看到过你的照片......”
月亮犹豫了片刻，把口袋里的传单掏了出来，“我第一次看见你还以为你是这个污染物的主要锚点呢。”
楚惟一接过传单，背面居然是她的脸，上面的名字被涂黑，失踪地点是她降落的地点，联系地址是东城区的一个老旧小区的二楼。
“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的话，我们每个人应该都有一张属于自己的传单，我们应该需要根据传单找到自己的‘家’。”
“毕竟寻人启事，寻到了人就应该联系找人的人了。”
她看向月亮，“多谢你的线索，现在你想去找自己的传单还是和我一起行动？”
月亮思索片刻，扬起稚嫩的脸庞，“我还是和你一起吧，破谜应该只需要一个人。”
“好的，”楚惟一没有多问，她收起手上的东西，在街上找了两辆摩的，让对方搭着她们去小区。
里世界的东城区生活气氛浓厚，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家乡。一样的早市，一样的吆喝声，一样的烟火气，楚惟一恍惚间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这里的一切都过于真实，真实到每一个人都是鲜活的。
事实上，东城区是底层人集中的地方，这个地方距离工厂近，污染大房价低，大多数开发商对地皮进行分级规划，他们用低廉的价格从政府手里买入地皮，用不合格的工业废料盖出这些劣质楼房，再以一个普通人半辈子薪水的价格卖出。
底层的人为了一套房，一个容身之地卖身卖命，累死在岗位上的数不胜数，生病受工伤更是致命的痛苦。
即使这样，他们依旧会努力地活着，像火燎过的坚韧的草。他们受到压迫，苦不堪言，但也会因为多赚一分钱欣喜，因为吃一顿饱饭高兴。
质朴，贫脊，但生命富裕。
楚惟一喜欢这种生活气息，却不喜欢东城区人们的命运。
这不是天生的苦难，这是人为的灾祸。
摩的很快到达小区，楚惟一下来在月亮震惊的神情中付了钱。
“灭世，你哪来的钱？”
楚惟一没有丝毫道德负担地回答，“之前在表世界的店里拿的。”
月亮之后没有说话，看起来有点生气，估计是被她拿别人的钱付费这件事无耻到了。
联系地址在小区三楼，楚惟一抹黑走楼梯上楼。这种小区看起来也有五十多年的历史了，电路老化，有极大的安全隐患，上下水管冲水的声音极大，一家出点声音，整栋楼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月亮，你的能力是什么啊？”楚惟一走到对应的门前，无意地提了一嘴，“是类似拟态这种吗？”
“啊？”月亮似乎没反应过来，“什么拟态？”
“就是你现在六七岁的样子。”
“哦，”月亮反应过来了，“我在六七岁的时候因为事故停止生长了，后来就一直这个样子。”
楚惟一垂眸，“抱歉啊，没想到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的，灭世你先敲门吧。”月亮摇摇头，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
楚惟一敲了门，将右半个身子隐匿在黑暗中，右手摸上激光枪，身体紧绷，警惕地看着自己身旁的小女孩，准备随时应对攻击。
“谁啊？”
房子里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楚惟一还没反应过来，房门被突然打开，她几乎下意识想要攻击禁锢对方，蓄势待发的身体却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怔在原地。
“李......叔......？”
“哎呦！小楚！我可算是找到你了啊！！！”
中年男人大声叫到，他高兴地眼角泛红，低头用手背擦掉自己抑制不住的泪水，语句也因为高兴而变得颠倒无序，“小楚，你，你太好了，回来了！回来太好了！”
楚惟一站在原地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想学着李叔一样笑却又眼睛酸涩，胸前沉闷得像被压在了坍塌的楼房之中，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刺痛。
“李叔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