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观察天象点时令、定农时的传统……她飞快地翻着书……东方炼金术士们制作的香印与火钟被人精心绘制成插图……她下笔如飞,“沙沙”声不绝于耳……火……她盯着桌角徐徐盘桓的淡紫色烟气,沉思良久。
“先生?”
“怎么,”卡拉努斯·卡尔加好奇地看着她,“被什么事情难住了?”
“是这样,先生,书的第五十二页脚注提到了‘罗伊纳·拉文克劳曾筑台观星来探索自然规律’——这‘观星台’指的可是霍格沃茨的天文塔?”
卡拉努斯·卡尔加笑了:“很多史料至今已不可考。”
“书里还说,古人通过观测‘大火’东升西降来感知季节更替,故祀‘大火’,以敬授人时——”
卡拉努斯·卡尔加已经站了起来。他一边听,一边慢慢地朝她走去。
“——而炼金、炼器用火的时机与‘大火’的起落同样联系紧密。”说到这里,格拉狄斯稍作停顿。
卡拉努斯·卡尔加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旧时人们保存火种是为生计并顺应天地,虽然炼金术的法则也依附于此,但炼金术士却可以人为地制造火种、炮制天地灵火、控制物质间的相互转化,甚至是逆转光阴。”
说完,格拉狄斯直视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浅色眸子——她按时完成了今晚的工作,已经收拾好纸笔,合上了手中装帧精美的小书。卡拉努斯·卡尔加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掏出挂在上衣口袋中的金色怀表瞧了瞧——乍眼一看,格拉狄斯觉得这块表有点像远古时的星盘。
“舒伦博格小姐,有些理论上说得通的事情,在现实中并不可行。”卡拉努斯·卡尔加已经收起了怀表,颇为轻松地靠在桌角。“而且在巫师界,违逆天规必会受到严惩。哪怕只是炼制仪器这种看似简单而基础的工作,也必须严格依照自然法则精确地编写、检验乃至控制整个程序才行,但实验结果有时却囿于炼金术士自身的人格特质。”
“那大自然总会给人答案吗?”
卡拉努斯·卡尔加从她手中接过书,温和地笑了。
“舒伦博格小姐,虽然我从不妄议他人的智慧,但我必须说一句:‘谋事在人,成事也在人’。祝你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