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半山不确定，毕竟在姜樱无数个噩梦里，他伤痕累累倒在血泊中，死了无数次。
现实经历过那样的场面足够令一个人记忆犹新，倘若这大半年里，如果每次闭眼陷入深度睡眠都会被死亡吓醒，就等于要直面恐惧无数遍。
而他所了解过的、姜樱口中的噩梦，便是这样。
姜樱摇摇头：“没有，你担心的事情后续都有介入和治疗。”
“那就好。”陈半山漆黑的眸子望定她，“既然我已经回来了，此时就坐在间隔15厘米之内的位置上，有些遗憾就让它落幕吧。”
她眼里溺出水，明明昨晚提前哭过、发泄过，今天要漂漂亮亮潇潇洒洒的出现才对。
陈半山耐心说道：“死结该打开了，陈岁没吃上的饺子，现在算不算一种团圆？”
尤为记得，昏厥前，他看了她最后一眼，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庞上脏兮兮的还黏着头发丝，迷离之际，却觉得很美....美到心颤....美到产生了想用余生捆绑的错觉。
姜樱突然慌了神，今天起这么早哪里是一时兴起想要包饺子？心有余悸罢了，才会迫切信仰玄学，求顺遂无虞。
她好像个被拆穿了把戏的小孩，有些无措。
没吃上的饺子，现在吃上了，算不算也是一种团圆呢？
算的。当然算的。
姜樱身上那股劲儿突然懈下来，其实自从接到周使那通电话以后，她就感觉到轻松不少，再后来得知陈半山就是陈岁，痛哭一场后那些曾经计较的、没办法原谅的、痛苦梦魇、活下来的庆幸仿佛尘沙，被夏风吹散，了无云烟。
她望着碗盘里还剩下的最后一个水饺。
拿起筷子夹起，放入嘴里。
陈半山笑了下：“有人惦记着，哪怕冬至那天没吃上也不会难过。”
姜樱眼睛水灵灵、红通通，明明没有流泪却给人要哭不哭的模样。
陈半山目光扫过，每寸都不放过，最后盯在抿唇后楚楚可怜又坚强勇敢的脸上。
他不再问表白是否作数，而是希望在未来的旅途中，两人携手共生。
“姜樱，冤有头，债有主，这边建议延长售后日期。”
“你可以慢慢去和解。”
“跟别扭矛盾的自己，跟稀奇可爱的动物，跟这个世界的花花草草一土一木。”
陈半山停顿。
“....然后把从陈岁那里受的所有委屈都还给我。”
“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