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
曲意绵低头看着手掌,她就如这汁液一样,突兀,别扭。
不行,她要在薛灵韵的心上争一片地位。
曲意绵强打起精神,露出一个温婉的笑,朝着远处走去。
薛灵韵与周萃说了会儿话,突然想起什么,问: “咦,曲意绵呢?”
周萃的脑袋从薛灵韵的肩膀上起来,环视一周: “奇怪,刚刚还在这呢。”
恰在此时,曲意绵掀开帘子,笑脸盈盈: “我出去打听了。”
薛灵韵迎上去,好奇问道: “他们查出什么了?”
曲意绵也不卖关子: “是马儿吃了混在饲料里的躁儿草,才会突然伤人。”
“躁儿草?” 周萃道: “怎么那么不小心,多危险啊……”
曲意绵接着说: “听说是新来的小太监误将燥儿草当作平常草料,圣上已经下旨将相关人等杖毙了。”
薛灵韵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怎么看都是刺客的障眼法。
不过, “你真厉害,那么快就将来龙去脉打听的一清二楚。”
曲意绵低头一笑: “我想着国师大人肯定想知道,就去找侍卫问了问。”
她随口一句找侍卫问了问,薛灵韵却知道这期间必然费了不少的周折。
薛灵韵想了想,道: “你我二人年龄相仿,不如就直接唤我的名字吧。”
“好,那我日后唤你灵韵。”
“行啊,那我就喊你意眠。”
周萃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心里感觉不舒服。
她上前一步挽住薛灵韵的胳膊,道: “阿姊,我去烧水,你泡个热水澡一定能睡个好觉!”
薛灵韵揉了一把她的脑袋: “周周真贴心。”
周萃得意哼了一声,隔着薛灵韵与曲意绵的视线相撞。
然后双双扭头。
薛灵韵对此一无所知。
这厢,沈昧背手站立,大半个身子隐在阴影下,明暗交错间,五官显得锋利起来,利落的线条如同嶙峋山峰。
沈昧像一头隐在黑暗里蓄势待发的野兽,笑着将猎物一口吞下。
他捻着白玉串珠,王克厄一行人胆大妄为,怕是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
这样也好。
沈昧道: “阿荆,将薛灵韵身边的暗卫撤掉,找个机灵的,放点消息给薛延实。”
“是,卑职这就去办。”
半夜,薛灵韵从睡梦中惊醒。
自打她开了阴阳眼后,睡眠质量就奇差无比,很少能睡个囫囵觉。
她披上衣服打算去外面走走,一出门寒风刺骨,薛灵韵打了个哆嗦。
哈了哈手,呼出一团白气。
已经十二月底了,薛灵韵眺望远方,天似穹庐,笼罩四野。
广阔天地,纾解了她白日里的不安。
薛灵韵拢紧身上的衣服往西边走,没记错的话,那有溪流。
薛灵韵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根土黄色的管子伸进厚重的门帘,随后吐出浓浓白烟。
一阵窃窃私语。
“大哥,要多久才能进?”
“怎么说也得一刻钟生效。”
“啊,我们要在外面等那么长时间,要冻死了。”
“别吵,一会儿醒了。”
……
“大哥,可以了吧?”
“你他娘的,才一泡尿的功夫,没那么快。”
……
“大哥……”
“你有完没完!他娘的还没好!”
“不是,我想说我去撒泡尿。”
“…屁事真多,快去快回!”
一刻钟后,两人蹑手蹑脚进了营帐,直直往床边走。
黑暗里,看的不清楚,但隐隐能看见隆起的被子。
“大哥,昏过去了。”
“那迷药贵着呢,真是便宜她了,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动手。”
两人对视一眼,掏出匕首,噗呲,噗呲,噗呲,一下一下插/进棉被。
累的满头大汗, “大哥,这下她应该死的透透的了,一动也不动。”
“奇怪,怎么没闻到血腥味。”
“大哥你真笨,那么厚的棉被,肯定把味道盖住了。”
“呃,你说的也对,走吧,巡兵该换岗了。”
薛灵韵溜达完回来,摸黑爬上了床,将她特意放在被窝里的衣服踢到脚边。
冬天起床穿衣服可是一大酷刑,那衣服冷冰冰的。
不过晚上放在被窝里暖着就能完美解决问题。
闭上眼,薛灵韵感觉不对,今晚那么冷吗,怎么被窝暖不热啊。
算了,天快亮了,凑合睡一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