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韵丢给他一个‘你不懂’的眼神,说: “女人要以事业为重。”
几人辩论了半天,郑氏一人敌不过赵氏母女两人。
最后还是老夫人拍板子: “二娘就跟着去谢府罢。”
回紫竹院的路上,郑氏喊住薛灵韵: “二娘。”
薛灵韵停下问: “大伯母,找我有事?”
郑氏笑了笑: “没什么要紧的事,大伯母想着你第一次去谢府,春杏和青梅年龄又小不当事。”
“就打算让我身边的钱妈妈先跟着你,她老资历了,好时时提点着。”
说着挥手让钱妈妈到跟前儿。
薛灵韵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大伯母待她极好,这让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
“呆丫头,快谢谢你伯母啊。”邬老催促着。
薛灵韵眨了眨眼,道: “谢谢大伯母,灵韵给您添麻烦了。”
“一家人说什么麻烦。”
郑氏又对钱妈妈说: “仔细照看好二姑娘,别受了委屈。”
“是,夫人。”
辞别了郑氏,一行人回到紫竹院,两个丫鬟在房间里忙来忙去,青梅一会儿拿来衣服兴奋地问: “二姑娘穿这件衣裳怎么样?
春杏翻着妆奁: “梳个什么发髻?戴什么首饰好呢?”
薛灵韵对这方面不熟悉,只道: “你们瞧着弄就是,倒是我想知道这个谢府是什么来历?”
谢府,会是谢之仪的家吗?
应该不是吧,她是在平洲遇见的谢之仪。
钱妈妈介绍道: “说起来也令人唏嘘,谢家原是百年世家,祖上曾出了十来位丞相,名誉天下,相传鼎峰时期一家女百家求,何其风光。”
“但有盛就有衰,谢家渐渐没落不复当年的光景,别说是丞相了,连状元都没出一个,如今的谢老爷也不过是个户部郎中。”
薛灵韵接着问: “那三妹妹口中的婉婉是谁?”
钱妈妈语气淡下来: “谢婉婉是谢老爷的继室所生,今年不过才十三岁。她与三姑娘脾性相投,是手帕交。”
薛灵韵点点头, “原来如此。”
钱妈妈想起什么,道: “说起这个,老奴可要提醒二姑娘一声。”
“那谢婉婉与原配所生的大姑娘不合,二姑娘去了要当心些,别触了霉头。”
薛灵韵感觉不好,一字一句问道: “这个大姑娘,不会叫谢之仪吧?”
钱妈妈惊讶地看着她: “二姑娘怎知她的名讳?”
哦豁,这该死的第六感。
“钱妈妈有所不知,我在平洲落难,还是谢之仪,谢女郎施粥救了我呢。”
钱妈妈听后直念阿弥陀佛,随即叹息一声: “谢女郎也是个可怜孩子,小小年纪就没有母亲,幸而谢女郎的好名声传了出去,想来她那继母也不敢刻薄了她。”
薛灵韵也没想到救她一命的谢之仪的身世竟是如此。
她现在迫不及待想去谢府见谢之仪,当面谢谢她的救命之恩。
薛灵韵琢磨着送个什么东西给谢之仪,只说一句谢谢太过单薄。
用过午膳,准备出发前,春杏急匆匆跑来说: “二姑娘,有你的信。”
薛灵韵纳闷,是谁会给她写信?
她接过春杏手中的信,竟有一沓之多,沉甸甸的。
先拆开最上面一封,看清后薛灵韵嘴角不自觉扬起,眼里满是笑意。
开头是两个歪歪扭扭的阿姊,其余的都是图画。
一共有十来张,每张画的大多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植被和看不出来是什么的动物。
应该是她的所见所闻,不会写便画了下来,一笔笔传达。
其中情意满满,饱含了浓浓的思姐之情。
薛灵韵将周萃的信件收好继续拆下一封。
这封虽然也是以画画为主,但胜在干净整洁,一看就是细细誊了好几遍。
画工也精巧些,能看出是兔子,獐子等动物。
不同的是落款是一把琵琶,想来是曲意眠三个字较为难写,她还没学会。
第三封密密麻麻都是字,开头的师傅二字让薛灵韵一眼便知其身份,王承乐洋洋洒洒写了三大篇,其中两篇半是拍薛灵韵的马屁。
最后半篇说了他们三人伙同起来干了件大事,一定会让薛灵韵大吃一惊。
薛灵韵顿觉不妙,这三个人凑在一起干了件大事?
她想不出来他们会干什么事,只好按捺住得等他们回来后问。
薛灵韵打开最后一封,竟是沈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