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洗,甚至宁愿将那样东西扔掉,烧毁。
我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他只允许嘉一和我自由出入他的书房。
他的东西,只允许我们碰。
每一次离开他的书房,我都要反复检查四五遍,是否原样整理好一切,是否留下什么会惹他厌恶的痕迹。
其他时候,他究竟为什么忽然焦躁,为什么厌恶谁,我并不能摸清其中的规律。
我抛开电脑,下了楼,决定主动同嘉一聊这件事。
嘉一正在专心研究那个长相圆润的美容仪器。
嘉一爱美,大笔投资都用在奢侈的美容项目上。
她也是最开朗的那一个,总是化解方嘉横的冷硬和焦躁。
她取了面膜,和我一起敷。
我对她开门见山,问方嘉横的事。
嘉一只是摇头。“嘉横很小的时候,就异常地维护自己的东西和身边人,一天可以打扫房间两三遍。我还记得,我刚留学回来那年,谈了一个新男友,嘉横非常不喜欢他,甚至不愿意那个男孩来我们家。否则,他会当场翻脸,扔东西,谁也不理,掉头就走。”
我不敢置信。
方嘉横,他那样一个沉着稳重的人。
嘉一抹了抹脸上的面膜纸,含糊不清地说道:“那时候我就劝过他,这是一种强迫症,要改。他不愿意。”
“可是他如今……好像已经不只是强迫症那样简单。”
他显然变本加厉,发展至心理问题。
嘉一沉默了很久,说道:“他后来遇到不少事,受了些刺激……他需要通过一些极端行为去维持心理上的平衡。”
我并不完全明白。
“那他的药呢?”我问她。“他吃那些镇静剂已经有十几年,又是为什么?”
不出所料的,嘉一没有告诉我。
她温柔地警告了我。“别去问,嘉横不愿意别人提他吃药的事。”
那是他们姐弟之间的秘密,我当然会乖乖地保持沉默。
可是我已经敏锐地摸到一点细致末梢。
方嘉横总是随身带着巧克力,应该也是和那些镇静剂一样的作用吧,为了缓解焦虑。
方嘉横始终是一个谜。
我深深陷进了这个谜团里,义无反顾地迷恋着他。
方嘉横终于回家来,是两个月后。
他这么久没有出现,是出了一趟远门,去处理工作上的事。
越峥跟着他一起进了屋。
自从至赫接手了开车接送我的工作,已经半年多没有见过越峥,我几乎飞奔着下了楼。
“峥哥!”
他那副冷硬的面孔笑起来。“还记得我。”
“永远记得!”
方嘉横在一旁柔声道:“她最喜欢你,一直挂念你。”
越峥给了我一个轻轻的拥抱。
“好久不见,升入高中了,学业一定很紧张吧。”
有人跟着进了门,一边高声说道:“紧张什么,她整天上课睡觉,下课看漂亮男生。”
至赫走进来,对我扮了个鬼脸。
我不理他。
嘉一站在楼上看我们。“晚上在家吃,还是出去吃?”
方嘉横让越峥将行李放下,抬头对嘉一说道:“出去吃,我订了餐厅。越峥和至赫一起来。”
嘉一笑着点点头。“好,我回房换衣裳。”
我跟着也要上楼回房,方嘉横喊住我。
我立刻回头看他。
“来,有礼物给你。”
我小心翼翼起来,脚步却加速往他走过去。
越峥和至赫并肩坐在沙发上偷笑着看我。
我被他们那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弄得紧张起来。
方嘉横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只红色荷包,递给我。
我接过来,仔细打开,里面是一串黑檀木手链,上面有一对雕刻精致的貔貅。
我抬头看他。
方嘉横微笑着看我:“戴着,貔貅是护主的,可以保护你。”
我顿在那里,目光几乎移不开他。
越峥在一旁开了口。“这次出差,横哥特意从寺庙求来的,他在佛祖面前磕足了响头。”
我抬头看方嘉横。
他也正看着我。
至赫故意倒在了越峥的肩上,拖着声音抱怨道:“我们整天出生入死,横哥也没说给我们送个平安符。”
方嘉横笑了一声,没理他们,独自上楼回房了。
我小心翼翼地握着那串黑檀木手链,凑近闻了闻,上面有浓郁的木香,寺庙的那一缕烟留了下来。
心跳加速起来,只觉得浑身发热。
我仔细将手链戴在左手腕上。
那两只貔貅好像充满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