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昭昭,”魏延恶狠狠地说道,“老魏头,你也有今天!”
只见老魏头的脸都憋出了紫红色,嘴里只能发出“咳咳咳”的声响。
玉芝在旁边哭叫着:“放开我爷爷,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爷爷对你多好啊,你居然这么对我爷爷!你快放开!”
青兰看不明白了:魏延和老魏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突然,魏延放开了老魏头,又进屋把魏老婆子拖了出来。
魏老婆子猛地摔在了地上,双手胡乱摆动着,嘴里絮絮叨叨地乱骂一通:“你这个异乡人,狼心狗肺的东西,要不是我们看你孤苦伶仃的,收留你,你能有今天?你这个白眼狼,要没有我们,你能活到今天……”
魏延冷笑道:“我是异乡人?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一看!要不是你们,我娘现在还活着呢,青兰爷爷也活着呢!”
青兰惊呆了:这吃瓜也能吃到自己身上?老魏头还和青兰爷爷的死有关系?!人不可貌相啊,老魏头,看着矮墩墩的一个小老头,秘密还真不少。
老魏头喘着粗气,说道:“你在说什么疯话?你娘和我有什么关系?”
魏延哼笑了一声:“老东西,你还记得村东头的魏晴娘吗?”
魏晴娘,原身倒是听村里的人说起过。这女人,年轻的时候是魏家村里有名的村花。好多小伙子喜欢她,用村里老嫂子的话说,“后生见了魏晴娘,就像蜂子见了花,眼睛就长在魏晴娘身上了”。
魏晴娘的爹早逝了,只有母亲与她相依为命。后来,魏晴娘在云雾山上捡了个外乡人。他长得一表人才,虽然失忆了,但魏晴娘看上了他。
两人幸福地生活了两三年,外乡人突然不知所踪了。魏晴娘半年后生了个大胖小子。魏晴娘变得神神叨叨,经常不着家。她的老娘拉扯着这个孩子长大,直到这孩子三四岁,她老娘撒手人寰了。魏晴娘和孩子都不知所踪了。
村里老嫂子当时的评价——这女人啊,不能长得太漂亮,太漂亮了就惹事;也不能心气太高,心气太高就容易走偏了。你就说魏晴娘吧,要是踏踏实实找个村里的小伙子,生下俩娃,日子不过得红红火火的?
青兰对老嫂子的评价不置可否,突然听到魏晴娘的名字感到有些奇怪。魏延提起魏晴娘这个早已入土的人,究竟是为什么?
听魏延这么一说,老魏头脸色一变。魏老婆子则顿时露出嫌弃的神色:“不就是个破落户吗?死多少年了,灰都找不见了。当年仗着几分颜色,勾得汉子们往她屋里跑。”
魏延眼睛瞪圆了,气得直哆嗦:“老魏头,你当着全村人的面,把你们干的缺德事好好说一说!”
老魏头低着头,一声不吭。
魏老婆子心虚地强辩道:“我们、干什么了?我们什么也没干……是那魏晴娘、魏晴娘非要爬上我家老汉的床……是她不要脸,是她不检点,勾引汉子……”
魏延攥起了拳头,重重地打在了魏老婆子的身上:“要不是你,我娘能死得那么凄苦?!”
魏老婆子“哎哟”一声,大喊“杀人了,杀人了”,身体疼得蜷缩到了一起。老魏头指着魏延,声音发颤地说道:“你是——晴娘的孩子?”
魏延大吼:“别叫我娘的名字!你不配!”说完,他指着老魏头,说道:“你——看着一村子的人欺侮我娘,你见死不救!你还偷偷强占了我娘!我姥娘捂着我的嘴,不让我说。我娘为了我,只能装疯卖傻。”
他又指了指魏老婆子,“还有你——知道了你老汉管不住自己的裤腰,不舍得骂自家老汉,就硬着心肠,在我家找茬骂我娘,还把我摔在地上,逼得我娘离开了村子,带着我在云雾山里讨生活。不是青兰爷爷经常靠着打猎,接济我们,我们早就没了活路。”
魏延愤恨地说道:“即便这样,你们还是不放过我们。你们从魏书世的嘴里听说有个女人带着孩子在云雾山里讨生活,就猜到了真相。老魏头尾随着青兰爷爷和魏书世,看到我娘的时候,想把我娘推下山涧!”
他情绪非常激动,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青兰爷爷扑过去拉住了我娘,魏书世拽住了青兰爷爷。不知道你和魏书世说了什么,魏书世松手了。青兰爷爷拽不住我娘,和我娘一起掉下了山涧!”
“老魏头,你敢不敢承认?”魏延厉声质问。
老魏头当然不能承认。
他声音有些含混:“魏延……我没见过你娘了……你娘怎么死的,我是真不知道……村里的好多老人都能给我作证。晴娘不见了,我还组织村民找来着……青兰爷爷是救魏书世而死的,我当时可不在场……”
魏延打断了他的话,有些歇斯底里:“你这个老匹夫!我当年就在场!我在不远处的山包上,我想冲出来……我娘和青兰爷爷都冲我摇头………我……”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猛得睁开了眼睛,冲着两人说道:“你们害了我娘的性命,我要当着全村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