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就要去宁海州的首府——宁海城了,到了那里算是真正踏入到了一个不同的环境中,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他的脸上写满了犹豫与担心,我读不出师父的具体想法,或许他只是对宁海城的印象不好?或者担心我现在的心性不能承受新的修行环境?
不管怎么样,选好了路那就要走下去,“哎呀,师父你什么时候这么犹豫不决啦,像个老太太一样,宁海城怎么啦,他们的饭菜不好吃吗?”
师父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上。
茫茫回山的路也不知道还有多远,身边的景色变了又变,原本我以为秋色会慢慢溢出视野,像北山城那样的四季分明,可转眼间,周围的有些泛黄的零星植物又变成了郁郁葱葱的树林。一片片蒿草,一棵棵巨树,谁也不知道被丛林掩盖的深处到底有什么样的存在。又或者,有什么样的存在在盯着我与师父这两个安分行路的人族。
我问师父,“我们经过的这些看不到人的地方就是大荒么?”
师父摇摇头,“大荒并不是指无人居住之地,而是人族管不到、用不上的地方。大荒中充满了危险,也同样蕴含着奇妙,算是人族掌控范围之外的不法之地,神与魔沉睡的禁地也是在大荒的深处。”
最早听师父和岳千重的话,我还以整片山海每一寸土地都受人族的管控,没想到大荒竟然还是人管不到的危险之地。
看出了我的顾虑,师父解释道,“你放心,人族作为这片山海的掌控者身负道祖的庇佑,就算在大荒深处,但凡长着眼睛的生灵都不敢对你怎么样的。之前遇到的那条蛇看起来凶狠不也不敢太过出格么,而且咱们那帮执法者可不是吃素的,嗯,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是在宁海城吗?”
“没错,到那个时候你该明白的就都是明白了。”师父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说道。
走在路上,几天时间伴着修行很快就过去。我不知道我们到了那里,听师父说,离着宁海城还有挺长的路要走,无聊苦闷乏味,伴着这满目的盛景,我慢慢又开始对四周的事物渐渐失去兴致。
可想着不能让师父失望,想着自己可是炼气五重天的小高手,心里的倔劲儿又开始上来了。我要是倔强起来连自己都打,何况是一些无聊的情绪。
无聊的时候怎么办呢,当然是继续修炼了。
修行至今也有了一季,这几个月经历的事情,比我十年见识过的都要多得多,当然这是从我睁开眼算起了。
在北山城的时候,每天可以无忧无虑地跟小伙伴们玩耍,如今虽然身边多了一位师父,也仅仅是多了一位师父。
不知道宁海城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中州三大道宫是什么样子。
从流云城到烟雨楼再到撼山派,每一步的路,每个见到的人,都在告诉我,要变强变强。
归根到底,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是,侥幸胜了擎曾,也只不过是人家跟我打的时候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
投机取巧总归不是长久之路,所以我这种小菜鸟能怎么办呢,只能抓紧时间咯。
不得不说,我们灵秀一脉的断法确实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清灵二气在源池中不停地相互制约此消彼长,我的源池也因此不断地扩大凝练。
我倒不是很担心师父说的,未来两者会有失衡的情况发生,因为就算是发生了,我现在对此也想不出任何的办法。总归每天呼吸着清气,炼化着灵气,修为稳步提升着。
要说那苋兰包的功效也是持久,口感像是实物,入到腹中却像是一块灵粹,还是不能直接炼化的那种。
离开撼山派十几天,它上面蕴含的灵力和道则都没有全部散完,二者在我体内悄悄消化,对我来说算是一种便捷的助力。
师父经常同我讲,作为修者不能太过依靠外物,也不知道他又是带我去要碧霞果又是带我吃苋兰包,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我的木剑香香被那个可恶的魏苓仙抢走,害得我没有法器玩,这个仇我也记下了,不然我觉得这一路上我也不会那么无聊,出了这么一茬儿,我也没了再炼新法器的心思。
师父看着嘴里小声嘚嘚不停、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抬头望天的我,表情说不出地怪异。他没主动问我发生了什么,我也就没去刻意解释。
当我每次注意到师父的表情发生变化,我都悻悻地装作是对修行的大彻大悟,给予师父一个肯定的眼神,每次得来的也都是来自师父的真诚白眼。
积累数月,随着苋兰包最后一丝在我体内化开,我源池的灵气在原来的基础上多了那么一丝,突然地,清气在那一刻失去了平衡。
躁动的灵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吞噬掉了半段清气,我赶忙调整呼吸,引动那所剩不多的清气避险。
灵气追着清气不断纠缠,任我将清气分散无数或是集成一团,它都不依不饶,一口一口品尝着自己的战利品。
这也就导致了我不得不停下脚步,专心去平衡体内的清灵二气。由于灵气的暴动冲击着我的腹壁,剧烈的绞痛让我冷汗淋漓,师父见状慌忙跑过来,看到我的样子多半他也有所猜测。
但因为这是我源池内蕴的两种气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