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家也有大喜事。
古传安顺利通过了院试,成了秀才,目前已经在县学进学;
古云西顺利过了府试,正式成了一名童生。
现在每天跟在外祖父身边学习,想明年参加院试。
古家二房立刻成了在整个平安镇的“名家”,一个秀才一个童生,尤其古传安背后还有一个古悦堂,大家都觉得他家前途无量。
古传安最近得到的“追捧”和“赞誉”太多了,加上秀才身份带来的实质性好处,让他再次膨胀起勇气想跟全体古家人“谈判”。
古有金也为这“一个秀才一个童生”欣喜,在东河村摆了流水宴。
不出意外,古家三房并没有来参加流水宴。
古传安端出一副大度姿态,
“小西,你去请你三叔。
你一次就考取了童生资格,他作为亲叔叔,理应到场的。”
古云西明白自己爹的意思,立刻就跑去了。
看着漂亮大气的四合院,古云西反复告诉自己:不用眼馋,自家很快也会有的,而且不是在这穷乡僻壤里。
“烦请通秉:侄儿古云西求见三叔。”古云西对守门的古通彬彬有礼地说。
古通回答:“东家不在。”
古云西只当他是故意为难,或者得了三叔的叮嘱,对自己家人“搪塞”,
但他深深记得自己和爹爹的“用意”,于是面不改色,继续彬彬有礼说道:
“不知我三叔去了哪里?”
古通知道这是东家的侄子,也就直接相告:“不远,东家去了西南边荒地里。”
古云西谢过之后就自己往西南边走去。
“三叔,好久不见,您一向都好吧?”
古云西看见古传喜光脚踩在泥地里,疑惑了一瞬,还是装作不谙世事的模样向他问好。
古传喜看过来,
“不敢当这一声称呼,既已落纸成文断了关系,这位学子应该跟令尊保持一致才是孝顺。”
古云西一噎,意思是不跟爹保持一致就是不孝了?这帽子扣得够大呀!
“云西以为……三叔能对云西有更多怜惜……”古云西挣扎着说。
“回吧。无谓之言多说无益。”
古传喜不想对小辈说过分的话。
古云西不甘,
“三叔,虽然我没有大才,但总是比中儿要学的早学的多些。
中儿过三五年也要参加考试的,有我为他辅导不是更有把握些么?”
古传喜脸上没表情,说的话也没什么语气,
“不敢劳烦。”
说完懒得跟他纠缠,继续走进泥里去了。
古云西见他走远了,气闷地走回老宅,一见古有金就委委屈屈地说:
“爷爷,三叔不理我。”
古有金瞥了眼古传安,才对古云西说:
“小西啊,大人们做的决定、写下的文书,是要当真的,不然不就是出尔反尔了么?
你还小,少想这些事。
好好学习,争取明年也顺利通过院试,成为秀才!”
古传安面色黑沉,双手紧握成拳,语气还尽量保持着平稳,
“我一直都想着,秀才有三十亩地的免税权,只要我考中了,刚好咱们全家的都可以囊括。
看来三弟家果然是赚得盆满钵满,看不上这点儿税钱。”
作为农人,免税啊,是多么大的诱惑,哪怕是现在的古有金,依然眼馋。
但是当初老二为了三十两银子竟然以中儿一辈子的前途相要挟,老三心寒才跟他断绝关系的。
现在不说老三家是不是不把这点儿税钱放在眼里了,单说只要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老二家现在跟老三家套近乎的目的。
“看不看得上不说,既然已经断绝了关系,那就是互不打扰最好。”
古有金看着古传安说道。
古传安恨自己这次只是考取了秀才,而不是得了官身。
“爹,我想参加八月份的乡试。
届时要到府城去考,您也知道我家已经半年没有进项,不知爹娘能支持孩儿多少盘缠?”
古有金惊讶:
“今年八月就考?不是才入县学?”
古传安自己也觉得急了点儿,今年考能考中的机会不大,但是……
他想知道爹娘能支持多少钱……
“是。我考虑即使考不过,增加增加经验也是好事。”
古传安低着头貌似谦逊地说。
古有金点点头,
“也是,参加一次知道怎么考、考什么也行。
当初分家时说好的,你考试的费用,可以从爹娘这借。
等你需要时,带着借条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