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格外疼爱。
若不是娘家几个兄弟实在不争气,自家老爷咬着儿子的亲事不肯松口,她定然是要让自家儿子把婉儿娶回家做正房妻子的,何苦像今日这般只能做个贵妾。
忒着旁人怎么说,她心里自认是对不起婉儿,对不起柳家的。
眼见柳婉儿趴在桌面上落泪,宋夫人更是心如刀绞。
“婉儿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告诉姑母,姑母为你做主。”宋夫人握住柳婉儿的手心痛的问道。
柳婉儿鼻头哭的红肿,哑着嗓子说道:
“姑母,是婉儿福薄。
婉儿自幼侍奉在姑母身旁,心里挂念着姑母不愿离去,不曾想落在外人眼里竟就成了贪慕虚荣,反倒连累了姑母和表哥的名声。
婉儿自请回南阳,只愿常伴青灯古佛,日日为姑母表哥祈福。”
“我苦命的孩子,你告诉姑母,到底是谁要害你。
你别怕,有姑母为你撑腰。”
宋夫人跟着抹了把眼泪,提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柳婉儿面色痛苦,似乎是挣扎了许久,说道:
“许是姜家的大姑娘。
前些日子京都盛传姜姑娘善妒,许是姜姑娘心里不痛快,觉得此事是我所为,所以蓄意报复。”
她以泪掩面,嘴上说着猜测,语气确极为笃定。
宋夫人一愣,旋即怒道:
“好个姜昭,我心里猜着也是她在捣鬼!
她为人善妒本就是事实,前些日子打骂你不成被你表哥揭露了真面目,如今又要来败坏你的名声,可谓是蛇蝎心肠!
这等毒妇,若是我砚儿真将她娶进门,那我宋家永无宁日!”
她拍拍柳婉儿的手说道:
“婉儿你不要多想,凡是都有姑母为你做主。”
“姑母~”柳婉儿声泪俱下,将头埋进宋夫人怀里,两人抱作一团哭了起来。
房里的嬷嬷也是动容,劝道:
“夫人别难过,过会儿还要去姜府做客,哭红了眼睛倒无端惹出旁人猜想。”
不提倒还好,一提起这件事,宋夫人就来气。
她冷笑道:
“难得你提醒,我倒是忘了这回事。
你吩咐人备下马车,我要去姜府好好治治姜昭这个小蹄子的罪!”
......
宋夫人怒气冲冲杀过来的时候,姜夫人还正倒在椅子上指挥下人布置宴客厅,听人禀报后连忙起身前去迎接,殷切的问道:
“宋夫人,您怎么提前来了?都不和我吱一声,您看这院子里头现在还乱着呢。”
宋夫人正在气头上,自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她道:
“我与夫人交情已久,何必做此表面功夫!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平白当我们宋家好欺负!”
胡氏被她当着下人的面没头没脑的听了一顿教训,脸上又臊又恼,她压着性子说道:
“夫人,有什么话咱们进去说。”
到了里屋,胡氏使了个眼色,赵嬷嬷会意立马合上门窗。
胡氏赔着笑脸问道:
“夫人,近来可是出什么事儿了,若是我们姜家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烦请夫人明示。”
宋夫人冷脸道:
“你们姜家在外头散播谣言,造我婉儿的谣,害我宋家丢脸!既然有胆子做,怎么就不敢承认了?”
胡氏一头雾水,这事她是真不知道,这几天为着女儿的亲事,胡氏忙得焦头烂额,哪里还顾得上外头发生了什么。
宋夫人见她确实不像是装的,没好气的把这些天的事情掐头去尾的“粉饰”了一下讲了出来。
听到宋家吃瘪,胡氏心里好不痛快,连着都觉得自己气顺了不少。
平日里宋夫人出门在外仗着宋府的身份,她只能伏低做小,如今宋夫人被外头谣言气的肺疼,她心里头高兴还来不及,只觉得出了口恶气。
她假惺惺的劝道:
“夫人,此事我确实不知情。这几天因着头痛的毛病又犯了,我一连几日都在家里未曾出过门。不知夫人是不是弄错了?”
宋夫人斩钉截铁道;
“不是你,那就是你家那个女儿!你去把她给我叫来,我与她当面对峙!”
她一来便毫不客气的在主座上坐下了,对着姜家发号施令。
胡氏面色不悦,强扯出一抹笑来:
“好,我这就差人将昭丫头叫过来。”
姜昭没想到宋夫人来的那么快,她理了理衣服,磨磨蹭蹭的随着丫环前往胡氏的问菊轩。
叩开屋门一进入室内,姜昭就觉得氛围非常不对——宋夫人作为客人居然高居主座,胡氏坐在她的下首面色很不好看。
姜昭偷偷打量一番,不动声色上前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