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复又去掀那帘子,正巧那小公子也愣了神正在看她,冷杉笑了,那小公子的唇也不经意间弯起了些微的弧度。
马车走走停停,众人眼看着刚赶上些进程却又要落下了,却也只能干着急。冷杉吃得开心却也察觉到众人的急迫,过了晌午就安分了许多。
太阳已经西下,冷杉后知后觉才发现放在袖口里的锦袋,竟不知什么时候给丢了。但瞧见急匆匆赶路的众人又不忍心叫人去寻,也只能作罢,大约这漫长的岁月里总有些东西是留不住的,越是怕丢越是会丢。
大半个月过去了,皇宫终于到了。
冷杉先于御书房内拜见了皇帝,唐盈直直地坐着,不怒自威,手捧着书卷却又毫无书卷气,反而像是冷杉从小接触的将士一般:英勇的气质更突出一些。听闻当今圣上起初不过是冷家军的一员战士,待娶了冷老将军的独女冷鸢后才权谋算计,竟能颠覆前朝自己个儿坐上了皇位,当真是宁侯将相宁有种乎!
“冷杉参见陛下。”冷杉拽回思绪,向唐盈行礼。
“快平身。”唐盈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冷杉跟前,“路途颠簸,这一路杉儿受苦了。朕与你父亲上次相见都是十多年前了,谁承想如今竟然已经天人两隔了,哎,如今不说这些了。你姑母念叨了好多天了,杉儿快去看看你姑母吧。”
唐盈又跟着交代了几句,冷杉才前往长乐宫,刚一进长乐宫内就瞧见冷鸢一行已经迎了出来,冷鸢握紧冷杉的手,将冷杉端详了好一会,冷杉望着面前的皇后—她与父亲有七分相似,两弯剑眉,一双桃花眼,只有那薄唇与父亲不大相似。这一张妩媚里又不失英气的脸,因为保养得当,看上去要比父亲年轻得多,倒一点也看不出眼前这位皇后娘娘竟比父亲大上几岁。
“杉儿长得可真漂亮,尤其是这双眼睛生得比岩儿那双桃花眼还要美上几分。记得哀家小时候时常嘲笑岩儿,一个男孩子竟生的这样一双桃花眼。”冷鸢边说边将手抚上冷杉的脑袋,说着说着,冷鸢竟哽咽了,身旁的海棠连忙递上手帕,冷鸢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当年你父亲请命去驻守关北哀家是极不同意的,可本宫这弟弟是出了名的倔脾气,没成想如今他竟......”冷鸢顿了顿,“不说这些了,”便挽起冷杉的手往内殿走,“杉儿,姑母这些日子一直盼着你赶紧到来,每日都要叫海棠去打听你怎么还没有进宫,听闻你前些日子路上的了风寒,可把姑母给担心坏了,海棠还不速去宣太医来给杉儿瞧瞧这病好透了没有。”
海棠领命去宣太医,这端冷鸢又吩咐下人把准备好的点心端上来给冷杉尝尝。等太医给冷杉诊完脉开了几副强健身子的补药,太后又吩咐下人:“近来日渐寒冷,切要保护好郡主身子,万不能再染了风寒。”冷鸢带着冷杉在永康殿内安置了下来,“杉儿,往后你就住在这永康殿内,有什么事都可吩咐锦绣叫下人去办,这几日你先在殿内好好养身子要紧,待你身子骨硬朗了,姑母再送你去国子监同皇子公主们一起读书。”
这些日子,冷杉每日陪在冷鸢身边,竟除了进宫那日拜见过皇帝就再也为见过皇帝的身影了。
那日冷杉在后花园不经意间听见一个宫女碎嘴:“听说近日魏美人有孕,陛下竟夜夜伴其身边。”
另一个宫女问道:“可是那上个月才进宫的魏美人?这魏美人是何等能耐,竟将将一个月的功夫便把陛下的魂给勾了去了。”
先前那宫女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听闻那魏美人长得与柳夫人有八九分相似。”
“柳夫人?”另一位宫女疑惑道。
“嘘,小声点,你才进宫半年怕是不清楚,陛下迎娶当今皇后前还有过以为夫人,人称柳夫人,可惜那柳夫人福薄,还未等到陛下登帝就去世了。”
冷杉无意听这墙根,却也不好走出来直面撞上这两位谈论皇家事的宫女,只得轻轻地咳了两声,听那两位宫女噤了声方才走出来,朝正殿走去。
到了正殿,冷杉先给冷鸢请了安,看见皇后的愁容又道:“姑姑,杉儿来时路上瞧见宫内梅花开得正好,姑姑要不要杉儿陪着一同去瞧瞧?”
冷鸢抬起头道:“是吗?哀家也有几日未曾走动了,现下去赏赏梅花也是极好的。”
难得今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阳光下弥漫着清浅的梅香,不似开在春日里的花般香的甜腻,让人忽视不得。这梅香是股幽幽的淡雅香气,沁人心脾。冷鸢望着那一簇簇粉色,笑道:“这梅花倒是会挑日子开,不与百花一同开在春日里竞相争艳,独开在这冬日里。”再走了走,朝着冷杉笑:“刚才我还在想这梅香怎地如此熟悉,这才反应过来,这气味可不正与杉儿身上的味道有几分相似吗!不知杉儿用的是什么熏香竟与这梅花香气如此相似。”冷杉低眉笑了笑,答道:“姑姑快别取笑杉儿了,杉儿哪里是用了什么熏香,这味道是杉儿襁褓里便带着的。”冷鸢讶异:“竟还有如此之事。”
走到梅林深处有一亭子,冷鸢牵着冷杉到亭内坐下。两人望着阳光倾泻在梅花上,给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