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和小金见宁诺来了，还有些吃惊，“不是请假了吗？”
宁诺赶紧说不需要请假，就加入了他们，忙活了起来。
做咖啡，这样的熟练体力劳动，会让宁诺进入心流，这是她很喜欢的一种状态。
这种状态能有效对抗焦虑和痛苦，这大概是宁诺喜欢做咖啡的原因。
绵密的奶泡遇上焦香的咖啡液，拉出一个一个有趣的图案，本身也是艺术吧。
初级，但贴近生活。
就这样忙碌到了下午，咖啡店里渐渐安静下来，顾客走了许多。
店门被推开，进来的人，是宋奕之。
因为是大白天，他还是戴着口罩。
宁诺在一杯拿铁的间隙抬眼见了他，只还是低下头，不言不语。
“宁诺。”他俯在吧台边，“对不起。”
“你点咖啡吗？不点不要在吧台。”
宁诺像是一杯过萃的冰美式，冰冷、苦涩，生人勿近。
阳阳和小金已经认出这是老板宋小天，但见宁诺一张冷脸，都不敢插话。
“今天喝拿铁吧。”
宁诺指了指吧台的付款码，“扫码付款。”
宋奕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乖乖扫码付款了。
等拿铁做好，宁诺本来想拉个花，今天所有的顾客的拉花都是爱心，但手抖了一抖，硬是把那个爱心给涂掉了，才递给宋奕之。
宋奕之接过来了，宁诺立即缩手，似乎根本不想碰到他。
“宁诺，对不起。”宋奕之的声音小小的。
阳阳和小金两人缩在角落，小声听。
“你对不起什么？”宁诺终于抬眼看宋奕之，眼睛里清洌洌的，但就是叫人觉得害怕。
宋奕之低头，咽一口口水，“对不起，骗了你。”
宁诺心跳渐渐加速，愈发觉得不能继续谈下去了。
幸亏店里现在人不多，她扯下围裙。
“出去说。”
阳阳和小金互相使眼色，阳阳：“看来两位老板的关系果然不简单，这不就是小情侣闹别扭？”
小金羡慕：“单身狗都没有闹别扭的机会啊。”
阳阳点头：“谁说不是！”
宁诺在前面走，宋奕之跟在后面。
两人走到店铺几十米外的一课大树底下。
现在气温已经上升不少，宁诺穿着连帽衫不觉得寒冷，宋奕之也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
两个人站着，中间隔着一棵树。
宁诺透过低垂的绿叶，淡淡问：“我们都是聪明人，尤其是你。斯坦福毕业，百度百科那么长，我们就不要绕弯子了。”
“嗯？”
宋奕之盯着宁诺，等待她接着说。
“你接近我，无非是有那方面的想法。从小到大，找各种理由接近我的人，也不少。我不得不承认，宋奕之你骨骼清奇得很，投资咖啡店的想法独树一帜。”
宋奕之全身僵硬，宁诺觉得他像是一个木头人。
总之怪怪的，宋奕之的表现，不像是心事被戳穿了，倒像是震惊。
一瞬间，宁诺恍惚以为自己猜错了。
该、该不至于是自作多情吧？
但逻辑就摆在这里，还能有什么理由。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的道歉我也接受。既然我们合开了咖啡店，现在也不得不继续维持这个合作。欺骗我是不对的，但咖啡店你也出力不少。等咖啡店经营上了正轨，我就离职，股份也不要了，只拿这期间的分红就行了。”
她娓娓道来，双臂抱起来，这是防御的姿势。
宋奕之还是仿佛石化一般，只问：“你小时候是不是在美国长大？”
“你对我调查到挺到位的。对，我就在美国长大。但请你不要再窥探我的私生活了。”
宁诺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我对感情没兴趣。不是单单针对你，宋奕之。我对任何男人，都没有兴趣，感情不在我的考虑范畴里。”
宋奕之缓缓举起一只手，托住下巴。
他修长的手指别在脸上，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微微发红。
宁诺从他脸上没有看到那种被拒绝了的沮丧——她曾经多次在被她拒绝的男人脸上看到的那种表情，仿佛自己被否定的表情。
宋奕之现在表情是迷惑、好奇、纠结，甚至带了一点欣慰，总之很奇特，很难判断。
他桃花一样漂亮的眉眼里像是蒙上了更多的雾气。
“宁诺，真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和你......认识。总之，对不起，我以后不会来咖啡店了，免得给你带来麻烦。”
宋奕之把手放下来，“以后别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宁诺拒绝了一大通，对方却这么风轻云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