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这话说得奴家可太害怕了,但您身手高强,若想动奴家,奴家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于这不留情面的话下,胡飘飘昂着头颈,丰润白皙的手指顺着那剑身往上游着:“若被擒,奴家愿受南堂主的刑,还要最重的那种,更想死在南堂主身上……或月夸下。”
长剑泛着寒光,沃南眯了眯眼,正待动作时,听到沃檀的动静。
沃檀撇下神思恍惚的卢长宁,直接飞身跃去那酒楼顶上:“阿兄。”
剑已收回,沃南绷着脸吩咐胡飘飘,让她下去护着卢长宁。
胡飘飘倒没再撩惹这位不解风情的堂主,只于下去前,掸着袖子说了声:“我在东宫听到些壁角,陈府的麻烦好像越发大了,要是没能兜住火,备不住咱们六幺门也要受些牵连。”
待她走后,兄妹两个互相看了会儿,沃檀问:“陈府什么麻烦,阿兄知道么?”
“我只知道你如今真是大姑娘了,连婚事也不与我商议,便要嫁人为妻。”沃南如此接道。
提起这茬,沃檀很难不心虚,可她支吾着支吾着,却又听得问:“给门主投的毒,多久会发作?”
沃檀心尖猛地缩了下,紧张到下意识去抠手。
“我知道你想自己报仇,但如今既有婚约在身,便不好再沾染门派这些事,还是交予我来处理为好。”说话间沃南撩起袍子,去到屋脊坐下。
眼见这是幅要清夜长谈的架势,沃檀只好如实道:“是慢慢侵体的,我怕师父发现,还分了好多回去投。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要开始发作了。”
见阿兄面色尚可,她又趁机道:“如果门主没了,六幺门淡出朝堂纷争,大家做的事也没以前那么危险。”
沃南眸光微斜,睨她问:“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与那九王爷双宿双栖一辈子了?”
一辈子这样重的词,压得沃檀脖子都低了几分:“我早跟阿兄说过的,我想当贵女,想享荣华富贵。如果能当王妃,这些都是双倍的,也没什么不好。”
她亦向前走着,蹲在沃南跟前:“阿兄是怕他对我不好,还是怕他算计我?”
兄妹二人一个搭膝而坐,一个托腮发问,倒有些像幼年游荡街头时,虽食不果腹却最为无拘的神态。
对视片刻,沃南慢吞吞开口:“你嫁他,可避门主乱指的鸳鸯谱,也无可厚非。”
见沃檀眼睛瞠直,他又板着声音道:“我与那位王爷并无个人恩怨,过往一应交锋,也不过是执行六幺门任务罢了。”
走向急转,与预想中的情景大不相同。沃檀惊喜得立马要拗起身子,却因势子太猛,而险些提前给阿兄拜大年。
“都要成婚的人了,还毛毛躁躁冒冒失失的。”沃南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旋即整条手臂被抱住,再被人眉开眼笑地摇了摇:“阿兄真好!”
沃南看着满面生辉的胞妹,嘴角飞快地翘了一下,接着伸手抚上胞妹面颊。
好么?他这个做人阿兄的,委实有愧。
当年若非他短视,为了口饭便带她入了江湖门派,她何至于与再这样多的人生了纠葛,又是被人谋命,又是遭人逼嫁……
兄妹二人温情叙叙地依偎了会儿,忽听沃檀软声道:“如果可以,我想让阿兄也离开六幺门,过普通人的日子。”
沃南摇头失笑。
这是自己终身大定得定,便还开始操起他的心了。
三两句话推过后,沃南起身欲走:“门主最近在处理与陈府的旧事,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腾不出心思来管别的,你无需将她放心上,反正……她应当时日也无多。”
“阿兄……”沃檀拽着他的袖子依依难舍:“我成婚那日,阿兄一定要来吃杯喜酒。”
她眼角眉心都有醉人的快意,那份甜丝丝又喜孜孜的颤动,便是阿兄离开有一阵后,都还是让胡飘飘给捉着打趣了好几句。
而自胡飘飘所说的话中,沃檀得知陈宝筝之所以离不开胡飘飘,是因为她有一回险些被只恶狗给扑咬,而在丫鬟仆妇都吓得只是尖叫不敢靠近时,得亏胡飘飘及时刺死了那狗,陈宝筝才得了救。
再有一回,便是她去自家的温泉庄子泡香汤,哪知那庄子却混进几个不要命的,冲进私室里险些污了她的身子。也幸好胡飘飘及时发觉不对,陈宝筝才得以保全住了清白与名声。
沃檀这才了悟。难怪特意向六幺门讨要胡飘飘跟着进宫,还忍得了胡飘飘的脾气。原来打那几回后,陈宝筝就彻底依赖上了胡飘飘。
二女嘀嘀咕咕再说了会儿话,星子开始有些黯了,这才打算各回各处。
临分开时,沃檀突然想起个事来,拽着胡飘飘问了句:“你说人要是怀孕有喜了,多久能看得出来?”
……
得了回天大的取笑,也受了通不甚正经的调\\教之后,沃檀这才往秦府回了。
路上她一直咂摸着胡飘飘说的那些奇技淫巧,正是想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