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躲着,一边叫声求饶,伸出手作出抵挡之势,听着声音旋灵得知他是那位额间带红珠的少年,埋葬老人后他便隐身却不想一直在跟着自己。
苏穆上前几步,从腰间抽出千绳甩过去,竹枝在空中飞舞摇曳着左右两侧竹木纷纷落叶,飘忽而下的落叶将白衣少年团住,仓皇间要跑出去又怕像刚刚那利剑般的竹叶插在自己身上也不敢再跑。
旋起的竹叶成了圈在苏穆千绳的搅动下迟迟停不下来,少年只得清清嗓子隔物大喊“救命救命啊!有人吗?救命救命啊!”
停下手中千绳,苏穆闷哼一声“你别叫,再叫我就把你捆住从这里扔下去!”
苏穆指着近旁的悬崖峭石,下面是深不见底的谷底,谷底下面是渊,梧飞轻嫖一眼暗暗后退两步,拜拜手说“女公子莫要怪吓人,我不喊就是了!”脸上没了那抹清冷,笑盈盈用手拍打周身的竹叶,待归整好服饰直立身躯右手微曲,左手附其上,两臂紫额间红珠下移至胸,同时上身鞠躬四十五度对着苏穆揖礼。
肃杀的气氛被刚刚那句女公子和这方做派混淆颠簸,苏穆看他行如此大的礼后退一步,指着亦不明所以的旋灵“这是我主子,你行礼行错人了。”
梧飞微微滞后几秒,稍作修改头便朝向旋灵“姑娘,失礼失礼!”
看这陌生少年,旋灵愣住了,心想这人谁呀,长的清新俊逸怎么作风行事鬼鬼祟祟“免礼免礼,敢问公子是何人啊?到此处有何贵干啊?此处地势危险如若无事速速归家,夜幕将至你娘亲会担心你的!”
少年声音清脆活跃一出口就如潺潺流水干净且有磁性,听着约莫十之四五,不大许是哪家小儿郎出玩好奇心作祟一路跟了上来,旋灵心底是这样猜测着,因为他身上虽有种清冷感想想或许是看到死者的悲伤,近距离观察他眼神清澈,并无半分行恶之感。
“我是来寻我长姐的,她离家已有数月未归,我听人说在此处曾见到过她,所以来此处看看,在这林中搜寻不巧却迷了路刚好碰到你们所以就一直跟着。”
诉说心事的少年低头垂眸,声音渐渐沉了下去,周围一片寂静。
沉默片刻,苏穆不再对他敌意满满,甚是有些同情“那你父母呢?人丢了应该报官啊,看你也涉世未深别到最后人没找到自己也丢了可就麻烦了。”
怎料少年继续说道“家中就我和姐姐两人,父母都过世了。”
三人不语,片刻又是沉寂。
“这位姑娘,你和我姐姐长的像,要不你就收留我吧!”
……旋灵一时语塞,心想血浓于水的亲姐姐丢了也不能随便找人就替了吧,这孩子怕不是伤心过了头?
“这位小公子冷静一下,人丢了可以找,我跟你素不相识可不能乱攀亲戚,你父母在天之灵会不高兴的。”旋灵当即打消了他的想法,这孩子跟自己年纪差不了几岁,带个弟弟,回家以后家里人不得误会父亲风流潇洒在外乱生孩子,这么做她可就对不起父母了。
面见驱逐之色,少年清澈眼底闪出润色晶莹着打转“我叫梧飞,并非有恶意实属是想念家中长姐,已寻其数月未逾不瞒姑娘我身上的盘缠都用的差不多了,就算回去也不知靠什么谋生,我知道你们要去那山庄我相信我长姐一定在里面,求求你们让我跟你们一同去吧!”
山庄内情况不知,还没思量出妙计还突然冒出个棘手少年,既如此暂且先留他一起“你叫什么名字?”
“梧飞,梧桐的梧飞天的飞,取自《半死桐》—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半飞。”
“是够凄凉凄惨,你确定你姐姐是近数月与你失散?”苏穆半疑问道,名字是自出生以后起的,世间父母怎会在孩子出生时就能判定日后要会分离呢!
“女公子何处此言,怪伤人的,我父母没什么文化一直为大户人家做工维持生计,许是看到诗词歌赋上的这两句话觉得有文化就取来做名字,有什么不妥吗?”略带稍许怒意,直冲冲对苏穆解释道。
女公子也不想多加妄言,苏穆尴尬的顿了顿,眯起眼睛“这位小公子,真是对不住呢,我只是按照常理来推测的,莫要生气。”
“嗯!知错就好。”梧飞偏头看她,双手环臂头微微上挑,眼睛半眯缝着一副傲娇姿态。
一时语气缓和却没料到这少年却是这幅面孔,苏穆深吸一口气,瞳目发出亮光透出些许不快旋灵见势拉了拉她衣摆,示意她莫要动气正事要紧。
“既然你要同我们进山庄寻人,一切指令便要听我们的,不得擅自行动更不可中途跑掉,倘若途中生出变故我们几人性命不保。”
“几人?你们来这里没带侍卫吗?”梧飞扫了眼四周,那日遇险他可是看到旋灵周身有个男子护她周全,那男子地位不一般只要出行四周随行侍卫都以排开路。
两人不再理会他,刚才还一副凛然正气作风,原来是假借势力来了,苏穆转身继续观察远处那方队伍,余光中尽是鄙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