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半跋着 , 也像是会随时暴起的野兽 , 危险性十足 。
却对眼前暗戳戳表现出坏心思的雪白猪猫无计可施 , 收着力气轻轻推拒 , 被逼得节节后退 , 离妥协只有一线之遥 。
耶尔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
他动了动身体 , 从沙发上滑下来 , 盘腿坐在了地毯上 , 凑近雌虫的脸 , 从下往上看着他 。
“ 好不好嘶一一 “
雄虫鹄羽般的眼睫颤动 , 对着他弯了弯眉眼 , 像是神明饱蘸浓墨 , 在雪白宣纸上晕染开深浅相宜的工笔 , 美到惊艳 。
西泽怔怔地看着他 。
耶尔声音轻柔 , 像是在诱哄一只不听话的幼崎 ,“ 我们继续 , 好不好 7“
西泽喉结一阵颤动 , 张了张嘴 , 好半晋 , 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 。
好 7
他总是拒绝不了他的 。
他很早就注意到 , 雄虫有一双很漆亮的手 。
像是精心温养的白玉 , 从浅粉色的指甲到白皙修长的手指 , 再到软热熨贴的掌心 , 每一丝弧度都完美到像是艺术品 。
和他们这种常年摸爬滚打 , 手上全是粗茧的军雌不同 , 一点点磕碰都很明显 ,
上次被挠破皮的手背肿了一周才好 。
但就是这双手 , 轻易扼住了咽喉和命脉 , 伸入腹腔搅弄着柔软的内脏 , 像是烧烫的刀刃没入黄油 , 轻易切割着内里软厚的脂 , 滋激作响 。
他眼陕睁看着自己被残忍地剖肠破肚 , 感到了濒死时的阵阵窒息 , 视野甚至出现了斑驳的重影 …... 直至最终迸渴出温热的血液 。
一片狼藉 , 难堪至极 。
西泽半睁着眼眸 , 恍惚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 神情像是痛苦又像是其他 。
真是活该 …...
他想 。
下次一定不能再被雄虫骗到了 。
西泽将流进眼睦的汗水眨去 , 无意识地将脸侧到了左边 。
在一片模糊的视野里 , 他看见了那条通往房间的走廊 。
又因为视角问题 , 形成了一片小三角形的盲区 , 阴影里好像躲着一个身影 …...
那个身影有着一张强自按掩惊恐的苍白小脸 , 还有止不住颤抖的身体 。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 ,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 。
小的时候 , 他就曾经惊恐地躲藏在那里 , 看着雌父被雄父踩在脚下折磨 , 鲜血将地毯染湿了一片 。
当时雌父就是向这边侧过脸 , 神情苍白麻木 , 眼睛里空无一物 , 他便以为自己没被看到 , 原来那片阴影并不足以躲藏起一个幼愚 。
以后也会轮到他的幼愚 , 躲在那里惊恐无措地看着这一切吗 ?
“ 嘲啊 …... 赫 …...“
这个想法像是一把尖刀 , 猛得扎入他的脑海中 , 将清醒的意识搅成干万块碎片 。
西泽瞳孔骤缩 。
腰腹像是濒死的鱼一样弹起 , 痊挛着挣扎起来 , 力度大到甚至要将耶尔掀下去 。
终年阴沉潮涨的房间 , 鞭子上尖锐的倒刺 , 看不到尽头的旋转楼梯 , 后花园腥臭的泥土 …...
血色斑驳的剪影和凌乱的碎块在眼前疯狂闪现 , 将精神图景深处揩起飓风 , 瞬间就逼红了雌虫的眼睛 。
耳边似乎传来巨大的声响 , 像是重物落地 , 嘻里啪啦碎了个彻底 。
像是多年前从头顶浇下来的酒液 , 和下一秒酒瓶础在眉骨上时清脆的破裂声 。
“&T%...... 西哗一一刺啦刺啦弃 …... 砍 1“
他记得那个大厅的顶灯很亮 , 但可能酒液腐蚀了视网膜 , 眼前的阴骠越来越深 , 即将撕碎所有光亮 。
精神力撕扯到极致之际 , 一片温热覆在他的眉眼上 。
一一耳边尖锐噜杂的声音戛然而止 。
世界陷入停滞 , 像是瞬间升起了一层防御屏障 , 坚定不移地将他保护在内 。
凛刺的精神力找准空白的间隙强势侵入 , 将那些翻涌而起的沉疳一扫而空 。
冰凉的细雪从天空中降落 , 无声浸润进茫茫的荒漠中 , 悄然孕育着新生的绿意 。
耶尔感觉到手心里的颤栗慢慢平息 , 指缝间潮热的液体也停止了溢出 , 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 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额头的刺痛 。
他伸手摸了摸 , 浅淡的血迹在指腹晕开 , 伤口不深 , 应该只是破皮了 。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