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外,太不雅观。二错是恭顺不足,苏王妃是王爷正妃,七小姐该称一声母妃,刚才王妃入室,七小姐应起身相迎,迎也需有礼节。三错是应答不对,长辈师长问话吩咐,回答应该谦卑有礼,七小姐随意点头,答话敷衍,是对长辈不尊。”
关止因倒吸一口凉气,这几句话的功夫,自己就犯了这么多错,这规矩太多了,十几年的习惯要她一个月完全改变,太难了。
接下来的日子,关止因每日跟着易菊练习站姿、走路、行礼……,甚至吃饭、喝水、洗脸都要有礼仪姿态,仅行礼这一项,关止因就学了五日,行礼还得分场合,有跪拜礼、鞠躬礼、作福礼、祭祀礼等等,怎么跪怎么起,又有诸多讲究。除了入厕和睡觉,易菊时刻盯着她,她每日过得提心吊胆、战战兢兢,耳边听得最多的话就是:“不对,重来。”倒不是易菊凶,相反,不论关止因怎么难教,她都有绝对的耐心,仿佛她天生就不会发火生气。只是每日被不停的否定,搞得关止因都怀疑自己生来就只配在山村里做个农妇。
这一日,易菊端坐在矮桌前,指着书中的图画向关止因讲解各种服装、首饰、妆容搭配,以及哪种场合该怎么穿戴。关止因坐在矮桌一侧,在一个小本上做着记录,听得头晕目眩。突然背上被一个小东西砸了一下,她低头一看,蒲团旁的地上多了一个小纸团。关止因偷偷拣了,藏到袖袋中。
挨到了休息,她打开纸团看,不出意外,又是关启禾那个小胖子,约了晚上给她送牦牛肉干。
这关启禾无心学问,整天想着玩耍吃乐,原先关慕纪安排着让他到笔山书院跟优秀学子们一同念书,他却领着一群学生逃学捉鱼烤鸡,先生们又不好过于责罚,他一去就带乱了学院的风气。关慕纪又安排了先生进府中只教他一人,但他要么睡过头,要么答非所问,安排的课业也基本完不成,先生被气得胡子直翘,他反而安慰先生:“不气不气,气坏身子无人替。”关慕纪只好随他去,只要不惹祸事,学问不学问的也就算了。
到了子时,雅园里静悄悄的,院中房屋都熄了灯。
两个黑影坐在屋后的台阶上,就着院门口灯笼的微光,撕着肉干。过堂风呼呼如刀片似的刮在脸上,一股股灌入脖领,关止因抖着腿嗞着气说:“冷死了,要不咱们翻进去我屋里吃?”
关启禾也被冷得受不住,捣蒜似的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