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残!这狗日的苏一鸿,真想带兵去干他,我操他祖宗!”一脸络腮胡子的陈耀祖跨过门槛就骂起来。
卓显渡面前的长桌上辅了南线地形图,他一掌拍在图上,显然也是非常恼火:“安怀来信时,我还以为虽是庄稼人,大不了安排强化训练,带着打打小战,花些时间,也能养出可用之兵。这苏一鸿竟简直无耻,青壮年都不足一半。”
南边日头盛,热得军士烦躁,风都懒得吹到这酷热之地,沙地上滋滋的冒着青烟。南蛮子们估计也嫌热,居然安静了两个月。
陈耀祖顶着烈日点了一上午兵,满身臭汗,拿起茶壶,对着壶口直接灌水。完了才说:“这批人来的路上,就有熬不住长途跋涉的,共死了三十八个。比上一批还多死了九个。黔北带兵统领拿来的名册,全他妈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各营对着名册点人,二十八岁的兵,站出来腰都挺不直,样子比我老爹还大,甚至有十四五岁的女娃也敢拿来充数。”
卓显渡愁眉不展:“第一批来的那三千人中就有近一半无法安置,这么多人,日日占着军中口粮,又不能看着他们饿死。”
陈耀祖将茶壶往桌上重重一放,说:“老大,要不,还是给皇上递个折子吧。”
卓显渡斜眼看他:“如何证明兵与名册不符?除非皇人派督察院来督察,但督察院是黄勤说了算。”
陈耀祖愤怒道:“这昏君,南线崩溃,他这邺国江山还能好?”
卓显渡一巴掌,使劲拍在他背上:“别胡说!在我这就算了,在外边说话,脑子要在嘴前边。”
陈耀祖面上不服气,嘴上委屈:“知道了。”
卓显渡:“我会想办法与朝中交涉,”
他与陈耀祖几翻出生入死,那是过命的交情,知道其也是一时愤极才口不择言,放缓了声音说:“唉,你让各营统领清理出看着年轻气壮的,重新登记新兵名册,编成队先训练着,余下的,暂时送到普城,再想办法。”
普城是漠涸最靠东北方向的城镇,也是漠涸七城中相对最安全的城镇,卓显渡的夫人罗煦是原先漠涸知府的独女。罗煦与卓显渡成亲后,与儿子一同陪着夫君守护邺国之南,只将幼女送到了悃京,交由祖父母教养。罗煦带着儿子,将普城东边一个废弃的大寺庙,改成了难民收容站,组织战难灾民开荒种地,下海捕鱼,尽量自给自足。
“一下子去三千人,夫人那儿怎么收纳得了?”陈耀祖担忧的问。
“那你有什么办法?随他们在军营里?”卓显渡也是无比烦心,“让暂时送去,不是还在想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