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使劲抿了抿薄唇,宠溺的拍了拍关止因的头,说:“你真是个妖精,惯会哄人,哪里学的?”
“哪有人教?”关止因一脸无辜的昂着头,无害的大眼睛里一片真诚。
卓修璟走出了同边手,换了几次步子才算调整过来,二十四的男子,竟突然间青涩起来。笑了笑,说:“断流年。这剑,叫断流年。”
“断流年?”关止因指着卓修璟的佩刀,哈哈一笑,说:“二哥哥这是为你的刀配了个媳妇吧?”
卓修璟干净的脸上居然冒了红,被人看穿心思,尴尬的解释:“随便取的,不喜欢你就改一个。”
“喜欢,喜欢得很,就这个,断流年,”关止因抽出剑,比划着仅会的招式,笑得一脸灿烂,“谢谢二哥哥!”
关止因自从习了剑,就不再穿宽袖的衣裙,总是高束长发,绑袖束腰,看上去更是英气不少。得卓修璟手把手的教导,自个儿又勤恳,日日苦练,进步神速,短短数十日就能与威子过上几招。
这一日练完剑,身上还挂着汗呢,就一阵风似的往许姿姿住的园子里去。到了檐下,就听到里边声音嘈杂,一个女子大声嚷道:“胆子肥得很,他敢坏了爷爷定下的规矩,看我不去告诉爹娘。”
许姿姿柔声安抚:“是我的主意,与你二哥无关。”
都说长嫂如母,卓家长嫂远在漠涸,卓佩娴没见过她几次。许姿姿年长卓佩娴五岁,性格温柔善良,嫁入卓府就如母亲般,尽心的照顾着这个小姑子。卓佩娴十二岁那年,玩爆竹不小心点燃了爷爷留下唯一的将军画像,卓呈德气得摔了茶盏,命管家请家法,是许姿姿长跪求情,最后才打了五个板子轻罚了她。
卓佩娴重情重义,二嫂对她好,她就对二嫂更好。一大早起来,就听到别院的下人嘴碎嚼舌,说二公子接了个漂亮的小夫人入府,怒不可遏,让他们将知道的事交待清楚,原来是两边侍卫们一块喝了酒,说起了小夫人一事,她立即就从南郊别院赶了过来。
卓佩娴抱怨道:“二嫂,你就是心太好了,还包庇他,谁不知道他是这悃京城中的二混子!整天跟着那个不着调的三皇子瞎玩。玩就算了,现在居然敢将人领到府里来了。”
许姿姿咳嗽了两声,说:“佩娴,你二哥的事先放一放,也别急着让爹娘知道,大哥那边急着用银子,肖总管在等着呢,我得先跟他商量卖庄子的事。”
许姿姿是庆州人,祖上世代为商,父亲许弗经商有道,将生意做到了宁国和靖国,没人知道他家到底有多少资产。卓呈德驻守漠涸时,有一年军资缺乏,朝廷拨出的粮食不够,卓呈德向富商们借粮,许弗二话没说,直接为漠涸全军提供了一年的军粮。
卓呈德佩服许弗舍财大义,许弗佩服卓将军英勇护国,两人一见如故,把酒言欢一场,就为自家儿女定下了娃娃亲。
可惜好人不长命,许弗夫妇所乘的商船遭遇暴风雨,双双沉溺于江底,连尸首都未打捞到。那年,许姿姿年仅十二岁。两个哥哥接手了家中生意,都有经商才能,将生意继续做得风生水起。许姿姿十五岁时,两个哥哥备了丰厚的嫁妆,把妹妹嫁给了卓修璟,也算了却父母生前的夙愿。
许姿姿不善经营,身体也不好,陪嫁的庄子店铺都交给父亲当年的管事肖平帮着打理,肖平只是按时到卓府,向许姿姿禀报盈亏情况。
卓佩娴一跺脚,说:“你真是没心没肺的,我在这为你打抱不平,你却一点都不在意。”说完转身向屋外跑去。
关止因听出了声音,知道是卓佩娴来了,她还不知道自己住在这里。转身想走,那卓佩娴却已冲了出来,差点一头撞到关止因怀里。
卓佩娴定睛一看,惊得张大了嘴:“止!”“因”字未出口,就被关止因顺势一把拉进怀中,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堵住了嘴,还假意的问:“你就是佩娴妹妹吧?”又悄声说:“一会儿跟你解释。”
卓佩娴不明所以,呆呆的跟着关止因又走了进去。
屋子左边站着肖平,一身灰布长衫,看着精明干练。见两人进来,颔首行了个礼。
关止因拉着卓佩娴绕到屏风里,坐到床边的椅子上,问:“姐姐,听青竹说王大夫给你换了药,今日感觉怎么样?”。
许姿姿脸色依旧不好,捏着一席被角,说:“这药换来换去的,都差不太多。我身子还好,但这会儿与肖总管有很紧急的事要商议,杜菀妹妹若不忙,明日再来吧。”
卓佩娴一直浑浑噩噩,云里雾里,这会儿听见二嫂叫她“杜菀”,惊恐的瞪圆了眼睛,原来关止因就是下人们传说的二哥的“心尖儿”?“嘶”一声抽了口凉气,捂住嘴继续盯着关止因。
关止因说:“我闲着也没什么事,刚才听了一耳朵,说是要卖庄子给大哥筹钱?如果不是什么秘密,能在这儿听听吗?”
许姿姿柔柔的笑了笑,说:“哪里是什么秘密?妹妹不觉得无聊,就听听吧。肖总管,你也坐。”
待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