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吗?四哥也正好趁此机会,对忠心的臣子重赏,培养自己的心腹。不过,有些大臣们仗着自己资历老,欺负皇上年轻,威恩并用嘛,也要立了威,恩才有用。”
关顾之想起之前在朝堂上,众官听到二皇兄在永安边境收兵、治民、通商诸般事迹,一个个的崇拜得很,“哼”了个鼻音,说:“就是有的老匹夫,身子跪着我,魂却拜着别人。”
“我听说穆行渊被四哥罚了以后,老实多了。”楚绚说。
“可不是。”关顾之说,“刚才在朝上半点不敢再乱引方向。”
楚绚牵起关顾之的手,蹭在自己脸上,说:“慢慢来,不急。既然对穆行渊有效果的法子,对别的大臣,自然也是有用的。人这脑子啊,奇妙得很,认定了谁,就会觉得谁做什么都对。四哥,你就是要让他们都认为,你才是天命所归。”
楚绚总是有股安魂的力量,只要听几句她那如云似雾的声音,关顾之就会收心凝神,再烦躁的神思都会沉静下来。
卓修璟戌时才回到府里,直奔秋园,和着衣裳直接躺到关止因的榻上,叹一声:“好累!”
关止因使劲拉他起来,说:“氅衣寒气重,脱了再睡。”
卓修璟趁势将头靠到关止因小腹上,耍赖道:“不想动,你帮我。”
关止因白了他一眼,拖长声音道:“行,奴家服侍二公子宽衣。”
刚除了氅衣,一个藕色小盒就咕噜噜的滚到地上,关止因拣起来打开,一对血红的耳坠子呈在眼前,心底半凉,举着盒子问:“这是千香苑里来的?”
卓修璟一手撑在枕头上,笑着看她,这丫头是跟千香苑的坎过不去了,戏谑道:“你怎么不猜是我送你的礼物?”
关止因将盒子丢到他身上,怒道:“你何曾见我戴过耳坠?”
卓修璟见她是真生气了,也不敢再调笑,一五一十将关顾允的委托讲了一遍,又解释道:“我知道让裴映住进来会有诸多麻烦,已经想好了,暂时先安排他住到东院,离这儿尽量远一些,他也不会久住的。”
“这三皇子倒也还是个痴情的,裴映确实那么好看?”关止因听完解释也不气了,三皇子和裴映都没见过坤王的七女儿,用不着担心会被发现。
卓修璟原以为她会接受不了三皇子的断袖之癖,见她这神色竟然毫不在意,放下心来。可听她问起裴映,心里又不太舒服,酸不溜湫的说:“没你夫君好看。”
关止因噗嗤一声笑出来,把他推床上躺好,掀开被子给他盖上,拍拍被面,说:“这耳坠子我也用不着,既然是三皇子的,明日拿给裴映吧。你刚才就说累,好好睡吧。”
卓修璟一把拽住她想离开的手腕,闭着眼睛说:“真的好困,两日没合眼了,让我当一晚旭儿好不好?”
关止因看他一脸疲惫,不忍心拒绝,推了一把他的背,说:“那你睡进去一些。”
卓修璟一副坏事得逞的模样,咧嘴笑着向里边挪了挪位置。他是真困极了,新皇顺利登基,大事初定,爱人就在身侧,暖身暖心。没一刻钟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