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你是想养猪……还是想吃猪肉?”
“……咳。”她若无其事握拳在唇上一遮掩,“没什么,好像是离开怀恩的时候,胡乱放进来的一本?闲书。”
“闲书?”他认真?地回忆片刻,居然不依不饶,“可我感觉书里的笔迹仿佛似曾相识……我再看看。”
燕山正要探身?过?去,观亭月眼疾手?快地将册子攥作个球,“我平时用来引火的,都烧了大半了,你能看出什么来。”
说着她一页一页地撕,大无畏地往火里扔。
燕山听了这番回答,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半晌只侧目从她手?上的动?作再挪到脸上,轻轻盯了一阵。
“真?的?”
“你话很多啊。”
他不大相信,“不会是写了我什么难听的话吧?”
真?是写的这个,我就不会烧了。
她心想。
观亭月眼睁睁瞧着火舌无情地吞噬了稿纸中?的墨迹,一个字也?没给她留,只能在内心暗自滴血。
啊,啊,又要磨三哥一次了。
*
军队是在第二日清晨挺进一座草木丰茂的大山里的。
到了该干活儿的日子,李邺就收起他那副吊儿郎当的玩世不恭,正经得几?乎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正午生火做饭时还没看到他现身?。
不仅如此,这前后兵马的数量跟着肉眼可见?的减少了些许。
一顿饭吃完,底下就有个年轻的小将士气喘吁吁地跑上来传信。
“侯爷,观姑娘,我们将军说招安之事进展缓慢,怕是不能送几?位上路了,在此遥祝诸位旅途顺利,还望见?谅。”
感情已经到了虎头山。
李邺这一路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可凭着一嘴三姑六婆扯闲篇的功夫,在众人心里都留下了挺不错的印象。
她哥啃完一块肉干,扯树叶擦罢手?,“要不,咱们过?去看两?眼?吃了人家好几?日的口粮,总该亲自知会一声比较妥当。”
观亭月对此无意?见?,“顺便瞧瞧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燕山听出她的一点言外之意?,在路上就低着
声音提醒:“喂。”
“招安可不是去打架。”
“我当然知道。”她走得气定神闲,满脸从容,“我虽不曾替老爹招安过?,但这种活儿,有时候不光是动?嘴皮子。”
观亭月冲他递了个轻挑眉稍的笑,“得讲究恩威并用。”
虎头山很大,他们落脚的地方恐怕还只在山底,再往前有盘根错节的山道,陡峭的天险自成屏障,黄土和?草木交相辉映,汇成一片肃杀的“梁山水泊”。
“老先生,我们当真?没有恶意?,这是朝廷下发的文书,白纸黑字,有印章的——不信您看一眼。”
人还未走近,大老远就听见?李邺扯着嗓子卖吆喝。
好家伙,他何止是进展缓慢,原来压根没有进展,连匪寨大门都没摸到。
李邺和?他的兵乌泱泱地停在山坡往上的关口前,无论如何也?难进寸步。
这半坡处临时设了一道卡,观亭月留意?到,两?旁除了山石、树木外,还有几?个粗糙搭建的岗亭,□□手?们拉着紧绷的弦,正戒备地对准山下。
而关卡之后则是一座黑压压的木质寨门,尖刺和?拦马桩一应俱全,别说,真?有点占山为王,扯大旗起义?的味道。
门墙上遥遥站着位胡须大把的老人家,方巾长衫,儒雅文弱,想必身?份特殊,可又不像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李邺这边举着一张纸吃力地解释,对方在那边装聋作哑,死活不肯配合。
“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商量嘛,同是大绥子民,何必搞得兵戎相见?呢,对不对?”
“兄弟们原本?在襄阳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放弃大好人生与前程,不值当的。”
“官府做事,向来稳妥可信,说了既往不咎,便一定是既往不咎……”
难为他磨破了嘴皮,守关的一干人等仍旧无动?于衷,满脸看大傻子的表情把他望着。
“这位将军快别逗了,若是真?心实意?地谈和?,怎么还带那么多兵?”
岗哨冷嘲热讽,
李邺不禁苦笑:“小兄弟,你们人多势众,咱们的父母官手?无缚鸡之力,总得有个性命保障吧?”
边上的襄阳知府连忙附和?,“对对对,若是当家的肯接受招安,
本?府愿孤身?进寨,不带一兵一卒!乌纱为证,绝不食言——”
这知府也?是一把岁数了,不比那位在墙上装诸葛孔明的大爷年轻哪儿去,一腔的苦口婆心全给人当驴肝肺。
“回去吧大老爷。”老者?摆摆手?,“我们当家的说了,襄阳金氏誓与朝廷不两?立,除非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