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我还要向你多学习。不过……棺材缝留这么小,你是生怕我不死吗?”
她嘴上说着谢意,称赞,眼底却满是嘲意。叙白在江柳钦昏迷后,他就出来了,亦或者说,他一直蒙着面躲在徐莹房中等待时机,在徐莹动手杀江柳钦之前,他将徐莹打晕,藏在了后院荒弃了的柴房。第二日,他将柳钦用白布盖着不让人靠近,借着死者身上怨气盛大,靠近恐沾染些不干净的祟气,引得不吉利。刘夫人尤其迷信这些,巴不得都让他这位阴阳先生处置,免得沾染一身晦气。
雍州城的战事不可避免,城中炮火连连,棺椁上他动过手脚,亲亲一摔便可以裂开,又带着张信春给他的信物让攻占雍州的主将先放一批虚张声势的烟雾炮,到时城中百姓一受到惊吓,只顾得上自身姓名,棺材一落众伙计之手摔落在地,大事便可解。
“你死了,还有其他人替代你。”张信春手下暗棋众多,不过却只有江柳钦一个是女子,他说,“不过,我不会让你死,你死了,大人不会饶过我。”
想不到张信春怎么器重从前的江柳钦,从前的江柳钦确实不容小觑,武功高强,有勇有谋,帮张信春干成不少腌臜勾当,若是还没完成任务便死了,短时间又上哪儿找到这么个死忠的利刃呢?
“你还没有告诉我,我这次任务的对象是谁?”江柳钦发现重点又不知不觉被扯远了,问道。
叙白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叠整齐的宣纸,上印着笔墨。
“当朝怀化中郎将,谢承煜。”他将那叠宣纸放于她手中。
……
知州府内,谢承煜正与几位副将议事,他已脱下戎装,换了身蟒纹暗蓝窄袖袍,一副玉面书生的模样,举手投足之间全然不见武将的粗犷,那张俊美如玉的面容更是令人不易忽视。
“雍城前任知州如今在何处?”谢承煜问道。
“属下办事不力,让他给逃了。”一旁的副将俯身答道,“但据回访的探子说,前任知府是晋王的人。”
谢承煜点点头,陷入沉思。既然是晋王的人,那就不奇怪了,得知晋王造反,前脚副将刚离开,那人便迫不及待地在城中制造混乱,征收冗重的杂税,扰乱百姓安定的生活,好在晋王到达这里之前,使雍城民不聊生,到时便能一举拿下雍城,直攻朔都。
“那日当街带头闹事的那人也是知府的人,不过已被属下处理了。”副将思索道,“不过晋王现已伏诛,他又会逃到哪去呢?”
谢承煜看着手中的茶杯,修长白皙的手慢慢摩搓着杯沿,不紧不慢开口道:“人至少还在城中,你现派一队精锐驻守在城内各个城门中,别让他逃了出去。”
“是。”
屋外突然有传兵来报。
“将军,暗桩刚刚传,兵部司那边有消息了。”传兵上前奉上一个竹制信筒,以示面前的主将。
一旁的副将见谢承煜思索着,迟迟未接,上前将那信筒拿起来,递给谢承煜,随即说道:“将军,可要我去跑一趟?”
“不必。”年轻的将领垂着眼睑不知在想什么,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一下一下点着沿着杯壁,茶水已凉,映着男子俊美如玉的脸庞。
“我亲自去一趟”
……
雍州城西街已基本恢复如常,商贩皆渐渐上道叫卖起来,不过,这场战乱还没结束多久,还能四处随见穿着破烂的难民乞丐,捧着个缺口破瓷碗,哆哆嗦嗦在街道最热闹的地带上乞讨。
西街是雍州城城中央最繁华热闹的一条街,他处房屋楼瓦还未修葺完善,此处已是酒楼错落,屋瓦琉璃,檐角钩心斗角,镶嵌着小巧精致的雕刻艺品,美轮美奂。街边更是各式商铺开张,琳琅满目,竞相怒放争艳。战乱不久后,西街已是繁华迷人,更不说,在此之前是何等富贵生机。
此处西街最有名的就是红香楼,是当地人留恋风尘的好去处,其中年轻漂亮的姑娘不计其数,又是个隐藏的大酒楼,香艳佳肴娱玩一条龙服务,这条街,就属它生意火爆,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来客,亦有许多外地慕名而来的。
“救命——”
红香楼附近有人追赶,冒冒失失打翻了街边的小摊贩,货物杂七杂八地推在街道中央,人流涌在街道上,一时之间显得拥挤杂乱。那三两人渐渐跑进人群,像是在追着什么人,嘴里还嚷嚷着“别跑,再跑让你好看!”
有些爱凑热闹的百姓听到不远处似有呼救声,不免得扭头望去,一瞧,见着一个男人领着两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死活追着个一身破破烂烂的小姑娘跑,看那姑娘瘦的弱不禁风的样子,一看就像是饿了不知多少天,哪能跑得过后面那些大块头男人。
果不其然,那姑娘跟只小鸡似得,轻而易举被那三个男子一提溜似的抓了起来。现在的人贩子竟猖狂到了头,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就开始肆无忌惮的抓人。
汉子死拖着那姑娘往红香楼里走,那姑娘生的标志,又哭得梨花带雨,一派我见犹怜的模样,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