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淡漠地看向努哈达兹,后者成功被激怒,策马提着大刀向谢承煜气势汹汹迎来。
努哈达兹性情急躁,暴虐成性,一招一式皆凶残蛮力,抡起大刀便一脸狠恶向谢承煜砍来,他力大如牛,妄图使脚将其绊倒,凭着他那肥大身躯抵着双承剑欲压制住谢承煜。
周围蛮人纷纷上前围困住他,欲以剑锋袭来,谢承煜单手松开双承,手下一沉,另一只手握住,趁着努哈达兹落空地间隙,猛踹一脚而后蹬地而起,踏步流星,转身一挥双承,剑气蓄意沥沥,霎时那群蛮人纷纷到底,血溅一地。
努哈达兹猛呛一口血,恶狠狠如豺狼瞪着他。蛮军数量庞大,似是源源不断,永久不竭,而渐渐九江军已精疲力竭,似抵持不住,越来越多军士战死。
周围传来蛮人猖狂的笑声。谢承煜眼中狠厉,紧握双承,一鼓作气,与努达哈兹厮杀,耳边巨响带着节奏的声音愈发强烈,似是马蹄声,来的人定不少,谢承煜心下一沉,若是蛮军的援兵,还会有转圜之余地?还会有生的希望?
他一时怒火上头,杀意愈浓,只有杀了蛮军的首领,蛮人士气会一落千丈。
马蹄声越来越清楚,声音越来越剧烈。
“将军!将军!是九江军!援兵来了!”一士兵喊道。
沙漫灰天,裸露的山重水复中,大队军马纷纷策马奔腾而来,可抵一切,随风沙挥舞飘扬的旌旗,赫然临立的“九”字,在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天地之间,似沧海之一粟,在沙土中浴血之士面前,却是渺茫之中的希望。
沙尘更重了,嘶吼愈烈,士兵的眼底猩红加深,一场鏖战真正开始了。
不远处发黄的杂草荒丛之中,此处离战场不过刚过百米的距离,能一眼看清战场上的情况,深处传来窸悉窣窣的声响。许久,冒出来个不过十六左右的少女,她手拿一把弓,背着一筒箭羽,此处杂草丛生多为隐蔽,江柳钦找了一块合适的位置,以纱覆面,将额前碎发别在而后,拉弓搭箭,神情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多年过去,竟还是重操旧业了。
沙场上,面对突如其来支援的汉军,努哈达兹愈发狠厉,他抬眼示意,霎时四五个蛮军大将纷纷围上来,提戟刺死谢承煜的马,使他从马背下下来。
谢承煜脚踢马背,在马倒下一瞬,借力健步如飞,利落下了马。
努哈达兹抬手示意,几位蛮军大将一拥而上,气势汹汹,恨不得将谢承煜剥骨饮血。其中一位蛮将赫扎,尤擅使暗器,其人城府极深,尤为沉得住气,他隐藏招式,以同伴为掩护,缓缓徘徊于中,其余人纷纷使出杀招,欲困住他,好叫那位蛮将得以先机对谢承煜下手。
谢承煜一一抵挡,日头出来了,赫扎旋身踱步,袖口中寒光闪闪,谢承煜尽收眼底,满眼嘲弄,不屑道:“北蛮将领,不过如此!”这话语含讥诮,最重要的他说这话是用蛮语。
努哈达兹一听,心中拳拳怒火早已压制不住,杀招愈发狠厉,谢承煜轻笑,战场上考验的不仅是战术谋略,还有性情。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谢承煜有得是办法激怒努哈达兹,怒而扰之,他愈气愤就愈激进,愈迫切想赢,渐渐乱了阵脚也在意料之中。
谢承煜掐住努哈达兹弱点,趁他自乱阵脚蛮力挥刀之时,虚晃一枪,疾步如影上前,对着他的喉脖挥剑而去,霎时,剑刃快如急湍,锋利无比,努哈达兹的头颅瞬时被谢承煜砍了下来,掉落在满是沙尘的地上。
而也在那一刹那,数枚带着尖钩薄若蝉翼的刀片纷纷划破长空向谢承煜使来,他眸色一震,回身挥剑抵挡,趁其间隙,身后其一蛮将,满嘴大胡子,提着寒光锋利的大刀朝谢承煜背心砍去,眼看只剩一寸距离。
“大人小心!”副统领如临大敌,急切喊道。
谢承煜正欲反手握剑,朝身后刺去,却刺空了。
耳边传来簌簌的风声,伴随重物的倒下,闷重的声响。他心下一惊,转身看向倒在地上的人,那胡子蛮将口吐血沫,被一箭穿喉,箭法利落狠厉。
谢承煜一顿,抬头望去,远处枯黄的杂草密集丛生,除混着沙尘的风,别无其他。
簌簌——
耳边再次传来箭矢与疾风撕扯凌厉尖锐的啸响,正是谢承煜所望之处传来,三支箭如白虹贯日,划破风沙,速度之快,谢承煜只能看到箭影,有察觉到尖鸣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而后箭羽距他耳边一厘之距擦过,风中再次传来□□与大地碰撞的闷重声。
三箭各中,一箭毙命。
这次就更狠了,箭矢直没眉心,穿过头颅。
谢承煜身旁那几位蛮人将领瞬时全都被除殆干净。而方才,那三人正欲偷袭谢承煜后背。
战场上失神,乃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