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没有丝毫爱意,彼此之间只有利益与利用,互相纠缠折磨,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生的她,不过是给利益增添一份筹码。
因此,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联姻所组成的家庭本质是如何悲凉。
“寻,不用说了。”白马探看出她受父母影响的情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这么多,休息一下吧。”
“寻说的我都了解。”风崎安子点了点头,拉了拉她的手表示放心,“我是请假来的,要先回去了,今天你先休息。”
白马探跟着走在后面:“我去送一下安,等会儿来陪你。”
“没关系,阿探也可以先回去。”她笑容轻松。
“等我回来。”白马探关上门前说,“很快。”
他倒是只做自己想的事情。
“好,路上小心。”
笠月寻挥手告别,当两人都离开后,这间单人病房里变得空旷而安静,也在这时她才迟缓的反应过来,刚才未能控制好说出的话语。
她坐回病床上,有些心烦的覆上额头,咬牙愈发觉得自己失了分寸,明明最初只是抱着调侃与玩笑的心思,自己怎么就能真傻傻的担心起安子呢,就凭风崎安子本身的能力与家底,就算是联姻又怎么可能真的对她有什么影响。
果然,就算再怎样,也不该为感情所控制,与关系亲近的挚友无关,是她本不该像刚才那样,无需多做如同傻子一般的做法。
——“关于野田柊的事情,没履行野田次郎的约定会不会有影响?”
在医院楼下,白马探跟风崎安子说起并未在寻面前说的最后结果。
“既然弄伤了人,总得付出代价。”风崎安子神情淡漠的覆过后颈,“就算靠关系出了警局,也会被送进精神病院,这件事就算到这里了。”
“安,你是不是——”白马探抬眼目光深邃,如同要将眼前的衿傲少女看透,“早就有所准备。”
“阿探果然很了解我。”她慵懒的看向他,露出笑容,“逃不过你的眼睛呀。”
“联姻的事情,起初没告诉我们是还有别的打算吧。”白马探嗓音低了几分说,“你回国以来办了很多事啊。”
风崎安子沉默了一下,又松懈的笑了笑,挥手边走上车边道:“也不全是,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在停下脚步的时刻,她抬起眼帘深长的看向医院高楼,“难得的是,看到了寻的那一面。”
他们都知道,三人再也不像幼时那般亲密无间,彼此之间缺失的时间衍生出无数秘密,戴起的面具也似是成长之后的性格改变。
“寻的性格是不是变了?”白马探再遇到笠月寻的那一天就曾跟风崎安子说过,“跟以前……很不一样。”
这种不一样,是一面就足以感觉到的巨大不同,至于这份改变,是风崎安子也无从得知的,在她出国后笠月寻究竟经历了什么。
她同探一样,自从回国以后便感觉到少女大不相同于曾经的性格,旧日里较真且充满韧性的缄默少女,会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整个人变得开朗明艳,能够熟练的与所有人打好交道。
也许在大多数人眼中,这种改变是正确的,是理所当然优于曾经的,唯有关心之时,时间的沟壑得以填满,看见面具之下的原本模样,难免会有几分怀念。
送别风崎安子以后,白马探回到病房里,看见笠月寻正听着歌,指尖正轻敲着节奏,对于学过乐器的他显而易见,是钢琴按键。
也是在这时让他恍然想起,虽早些时间一直听安说过寻的钢琴变得如何厉害,回国以后却从未听她弹过,上次说要陪着听她练琴,也被她直接取消了钢琴课。
“小安回去了吗?”此时的寻摘下耳机,朝他笑得灿烂,窗边的阳光恰好的照了进来,正好与笑容相融。
“嗯。”他走到她的病床边停下,看见苹果已经被吃完,嘴角上扬几分。
“我刚在网上搜了一下稻尾一久。”笠月寻将手机中的新闻打开,“虽然很帅,比阿探你还是差一点。”
倒也不用执着这个话题,白马探本想告诉她安其实并没有联姻打算,却又被她接下来的话语堵住。
“我仔细想了想。”她倒甚是认真,仿佛总结得无比正确,“果然还是阿探与小安最为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