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笑吟吟不正经的样子。
“一瞬?说多了。”
出了帐篷,新月不再掩饰脸上的惆怅。
谁能想到在这样一个地方,一个自己给自己“最后的放纵”的地方,遇到了一个举手投足令自己无比心动的人呢?
他就好像,就好像是有一种和别人不一样的磁场,好像他们对视的时候,时间都凝固了。
可惜自己已经以嫁于贾府为代价换了来这里放纵的机会。
他看上去并不轻浮,就算轻浮,新月想,反正也不会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唉。
裴伍来送大氅,新月收下后,想了想,将一瓶药丸递给他,
“此地与城内截然不同,水土不服加上情绪紧张,容易食欲不振,这瓶药丸是开胃消食的,还请替我赠与墨兰公子。聊表心意。”
“是,属下告退。”
墨兰?回去的路上,裴伍眉毛颤了颤。这什么代号,而且这莫名配方的药丸,我家主子怎么能吃。
“主子,这是柳小姐给的药丸,说是开胃消食的。”
墨兰面上波澜不惊,却立马接去,
“下去吧”
出了帐篷,裴伍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眉毛了,这是哪门子怪事,这样不清不楚的药丸,主子竟然留下来了。
返程前,新月在帐篷里收拾东西。
“你还记得那位风流倜傥的小将军吗?”齐医师边收拾行囊边开口道。
“自然。”新月淡淡道。
“听说他与一位将军的随从侍女相谈甚欢,许是回城后会将那侍女要了去。”
这样啊。果真是一位风流的人。
新月收拾好了“齐医师,我先去队伍里了。”
其他人并不知晓柳新月的身份,只以为她是位普通医师。新月不爱张扬,也不愿特别。
只是临行之际,还是要服从柳玉分配,坐在他附近的一辆马车上。
还未出发,新月去了柳玉的帐篷找他。
“玉哥哥。”
“月儿,马车上可还有需要打点的。”
“一切妥当,玉哥哥思虑周全。月儿是想,请玉哥哥将这件大氅归还于墨兰公子,新月已经清理过一次,若墨兰公子不嫌弃,还是留作他用吧。如此上品,无缘无故,新月不好收下。”
“这……月儿,墨兰公子给出去的东西,想必不会收回。他给你了,收着便好。”
新月又怎么看不出这样的道理?
只是她有些赌气,就算玉哥哥随意处置了它也好,总之她不想留下此物了。
想来墨兰给她时也不止是为周全他与柳玉的关系吧。
她与贾家的事还未放出来。若真如齐医师所言,短短数日墨兰便与一侍女关系斐然,那这件大氅或许用意也不那么简单。
只不过是自己没有再主动对墨兰公子表现出太多的青睐。
“玉哥哥,此物新月拿着烫手,还请玉哥哥体谅。”
柳玉心中不解,却也应下了。“好好好,我拿去给他就是。月儿,你快去准备准备上马车。”
坐上马车,尘埃落定,掀开帘子,望着黄沙飞起。新月思绪翩翩。
这里的生活单调,却也单纯,充满意义,没有利益纠纷,过的也并不复杂,往后的日子,利益缠身。
人心最是复杂。
虽然在这里孤寂,身心俱疲,但有些时候真想这样单纯的日子永远继续。
有些晕了,新月放下帘子。
贾府是新起家族,在朝中话语权十足,听闻贾家家规森严,注重书香文化。其实力与家族的复杂程度也不是柳家可以抗衡的。在柳家,柳老爷一向默认溺爱新月。往后的日子,想必如洪水猛兽般难测。
马车突然停下。只听绿杏的声音隐隐传来,“公子,这不合礼数。”
一个身披灰色大氅的人上了马车。
四目相对,新月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公子,为何贸然上马车。这似乎不合规矩。”绿杏掀开帘子,小姑娘语气里有些怯,但还是说了出来。
“我家主子身体不适,理当乘坐马车前行,这辆马车离得最近。事急从权,不要过分拘泥于规矩。”
况且这辆马车本来就是我家主子的。
这句话裴伍并未说出口,他已猜出公子似乎并不想柳姑娘知道太多。
“让绿杏一同乘坐吧,也省得别人多疑,柳姑娘是未嫁女子,自然应当注重名节。”墨兰开口道。
“在这里,人人都当我只是一介普通医师,公子多虑了。不过绿杏平日只当我亲妹妹一般与我同乘,她上车我也更放心些。”
虽然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但她还是不放心与墨兰这样的人同乘。也不知玉哥哥知不知道,他怎么会让墨兰与自己同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