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迷惑不解,小嘴又撅着不太高兴的样子,于是师父打起岔,又提点她道:“背不要塌,背不要塌,马步扎稳喽!”
萧葭不免抱怨道:“师父,为什么总是让我扎马步?不入谱的那些小弟子们都早就已经不用天天扎两个时辰马步了……”
师父敷衍道:“扎好马步,腿脚有劲,底盘稳当,才能跑得快。”
“可是师父,总让我练这些基本功,小弟子们暗地里笑我呢,说是因为我笨。”
“他们谁敢?你可是师父正儿八经收的十三弟子。”
萧葭对这个答案当然不满意。她觉得师父显然是哄她。
她刚要撒娇耍赖磨着师父教她新武功,但还没开口,听见师父问她:“小葭,有朝一日下山去,你想做什么?”
“想做大侠!”
“为什么要做大侠?”
“因为师父说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九歌山身负使命,我等要以一身武功,在世间行侠仗义。小葭谨遵师父教诲,也立志要做个为国为民的大侠!”
师父明知她想做大侠,结果却永世不许她下山。
当时师父说她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小心思”,如今师父尸骨未寒,她果然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为了下山,不惜站在了三师姐一边,违背师父遗言,令师父至今未能入土为安。
萧葭觉得自己脏了。
从她选择站队开始,就一直在后悔,一直在摇摆不定。
在这种负罪感的煎熬中,她的心事谁都不能说。
温柔的蒋师姐不能说,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无话不谈的小哥哥——十二师兄夏星瀚,也不能说。
日子过得沉重、缓慢,像溪水冲刷不动的浮冰。但春天还是一步步来了。
山间鸟鸣细碎啁啾,溪面时时飘来几片早桃的花瓣。失去师父的伤痛正在逐渐减轻,师门的氛围虽然依旧诡异,但众人已经开始在大师兄的率领下恢复练功——毕竟师父的仇还没有报,九歌山外,强敌环伺,其它门派正虎视眈眈,而朝廷或许也正等待时机,将九歌山收编。
萧葭随星瀚在溪边大石头上抱膝坐着,探身去撩水,察觉溪水已经泛起一阵暖意。
“春天到了,二师兄怎么还不回来?”她问。
二师兄冯宗忆每年秋天奉师傅之命出山,虽然行踪不定,但永远在春深而回。
“你那么盼着二师兄回来?”星瀚清秀的眉眼起了皱。
“对呀!”萧葭的眼睛里有光在跳跃,像小溪粼粼的波光。
“你是真不懂,还是不想懂?”星瀚猛然站起身,恼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