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红绸拿下去,好好存起来。”
方柳小心地看了一眼陛下的神色,听从了大人的吩咐,接过这红绸,就迅速退了下去。
“你好好同朕说说这苏佩是个什么意思?她是在明摆着折辱朕的二品大员吗!”刘铭实在是为甄诺鸣不平。
甄诺温声:“陛下,今日还没有出苏家人的头七呢。是臣在强求她,自始至终都是臣薄待了她。”
刘铭看着甄诺,真是恨铁不成钢,怒其不争啊。刘铭压低着自己的声音,教训着面前的甄诺。“苏国公府谋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是你一直不愿意承认,还在朕的面前多次为苏国公府辩解。”
刘铭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甄诺的肩膀,“朕同你说过的,家里面你对她好,朕不管。在外面,你知道怎么才算对她好的”
甄诺不愿意再说这件事情,向刘铭讨饶道:“今日是臣成亲的日子,陛下就不要再数落臣了。”
刘铭看着一副老好人的甄诺,只觉得脑袋都在疼。甩了甩袖子,“罢了,罢了,你不就是喜欢这样的。朕便罢了”
“多谢陛下。”甄诺指着庭院之中那老树,“臣的树下还埋着当初与陛下一块埋的酒,不若就趁着今日臣成亲的日子,君臣两个一块挖出来,喝了吧。”
刘铭晃着自己的食指,“你倒是聪明,竟然是拿那树下酒来为苏佩说情。”
甄诺淡淡地笑了笑,“她是臣的妻子,臣,自然是要护着她的。”
甄诺眼角带着晕红的印记,是酒气上脑的结果,脑子还算是清晰。站在婚房的门前,甄诺不停地朝着空气吸气吐气,将口腔之中的酒气散发出去。
方柳看着有些不解,这都在门前站了多久了啊
上前问道:“大人,夜深了,怎么还不进去?”
“她不喜欢酒味。”
方柳无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甄诺走到院中,石桌上面摆了一个茶壶,直接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子。凉透了的水进入喉咙,甄诺脑子更加清醒了一些。又灌了自己两大杯水,在手心哈了一口气,确定了没有酒味,甄诺才重新走到了门前。
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甄诺这才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面点着红烛,气氛颇为暧昧。甄诺心砰砰地跳得厉害,好像都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了。所有人都只知道自己是苏大人带回来当学生教导的人,却没有人知道自己早早便对苏佩有了企图
撩开外室与内室之间间隔的一层珠帘,甄诺首先便看见了站在一边拿着托盘的折叶,小姑娘一脸尴尬的笑容,随后就看见了床上坐得直板板的苏佩。
红艳艳的婚房之中只有苏佩穿着一身麻衣,甄诺眼中的光暗了暗,迫使自己扬起了一个体面的笑容。
托盘之中还放着喜秤,对上没有盖头的苏佩,似乎没有一点用处。甄诺朝着折叶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轻声道:“下去吧”
折叶如蒙大赦,立刻将喜秤放在了桌上,自己快步走了出去,将门阖得严严实实的。
甄诺没有直接走近,站在苏佩的两步之外,小心地问道:“饿了吗?”
“”
“渴了吗?”
甄诺收到了一记眼刀,强挤的笑容变成了讪讪的笑。甄诺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放在了桌上,黑发上面只有一根朴素的桃木簪子,是在花山书院读书的时候,策论拿了第一名,苏佩从街市上面花了五文钱买了送给自己的,一戴便是五年
苏佩唇角下弯,神色冷漠到了极点,眼底的冰冷将这房中红绸带来的暖意尽数剥离。
甄诺吹灭了外头的红烛,只留下了桌上的一对。阿爷说过,成亲的时候房间里面的这一对龙凤红烛一定要燃尽才能吉祥,新人才会受到老天的祝福。
苏佩只觉得自己浑身没劲,眼皮子止不住的打架,就连说话的劲头都没有,只能强撑着自己的精神保持着一个坐着的状态。定是进房间之后喝的那杯茶水有问题。
定是甄诺这个伪君子。
苏佩狠狠地握紧自己的手心,将自己的指甲刺进自己的掌心之中,用痛觉来唤醒一点自己的意识。苏佩双手撑着床边,强撑着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
苏佩强挤出一个笑容,脸上是刻意伪装出来不伦不类的妩媚,“现在是要安寝吗?”
苏佩一下子扑到了甄诺的身上,柔弱无骨的身姿弄得甄诺的心荡漾了一下。甄诺连忙扶住了苏佩无力的身子,在苏佩的耳边轻声问道:“怎么了?”
苏佩靠在甄诺的肩头上,瘦得有些尖利的下巴硌在甄诺的肩膀上带来了一阵酸痛,都被甄诺刻意地忽略了过去。苏佩眼神一狠,在甄诺看不见的地方没有了半点柔情。
“我想休息”苏佩放软自己的声音。
甄诺心绪一动,一只手穿过了苏佩的腿弯,直接打横将苏佩抱起来,丝毫不像是只知道读书的弱质书生。红色的床帘子被甄诺解下,阻隔掉了外面柔和的光。
甄诺慢慢将苏佩放倒,眉头一蹙,怎么这般听话
心上的欢喜胜过了疑虑,甄诺一个劲儿地猛咽口水,带着薄茧的手抚上苏佩的颤栗的身体,“往后,我都听夫人的”
甄诺手掌撑在床上,周身盛满着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