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一直怀疑其是棠宋羽,但又觉得不可能。
而当他真正发现众星捧月的君子兰,是旧时同窗后,他道:“你当初说的板上钉钉,我还真以为你不会以皮相侍人呢。”
棠宋羽心中对他有恩愧,即使乐羊这么说了,也只是将手中的画笔握紧了些。
正如现在,他看见乐羊丝缕不挂躺在长公主凤榻上,也是直挺挺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君子兰,你胆子可真是大啊,和黄夫人勾搭一起,把本宫耍得团团转呢。”天覃翘着嘴角,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不敢,卑职确实感染了花粉症,昨日用了药,今晌午才见消退。”
“呵呵,那可真是巧。推辞了本宫,病就好了,本宫还以为画师这病,因我而起呢。”天覃起身撩开帷幔,晃着曼妙身姿走到跟前,见他还带着帷帽,便来了几分气。
“画师的脸当真是金贵,连本宫也不能见?”
“卑职脸上红疹未消,怕惊了公主凤体。”
话音刚落,却被长公主掀开了帷纱,“哼,这个时候还敢骗——”
天覃愣住,只因看见他脸上大小不一的红疹。
她甚至还未能欣赏他的面容,就慌忙放下帷纱,后退了几步怒声喊道:“乐羊!给本宫死过来!”
乐羊匆忙披上外衫,刚从帷幔后爬出,就被公主赏了一脚。
“你不是说他没有花粉症吗,那他脸上是什么。”
棠宋羽握紧了手,他虽不愿相信,可事实摆在他面前。
是乐羊出卖了他。
乐羊发丝凌乱,虽有惊慌,但很快镇定下来,他手脚并用爬到棠宋羽跟前,掀起他的帷帽。
他虽学艺不精,却对味道格外敏感。
掀开帷帽的一瞬间,他就闻见了淡淡的矿石味道。
棠宋羽盯着他的眼睛,内心在某个时刻还在奢求他能替他隐瞒。
可惜,光阴无情,岁月蹉跎,他已不再是那个分他吃食的小男郎。
乐羊啐了一口涂抹在手心,抹在他的脸上,“殿下,他脸上的红疹是红砂水点上去的,不信你看——”
天覃半信半疑,移步到跟前,见他面上被晕开了红色,冷眼眯道:“好啊,好得很,敢在本宫面前骗我……来人!”
外面候着的男侍闻声进来,天覃挑起棠宋羽的下巴仔细端详。
“红疹”之下的骨相皮囊,确实不凡,即便这幅样子,在她历来宠幸的人中,也数上等。
她向来疼爱美人,见他神色黯淡,便打消了将人杖责的想法。
棠宋羽的目光一直落在乐羊脸上,却听见长公主放低了声线,沉声问道:
“君子兰,你是想让人把你脸上舔干净,还是你自己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