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憎不恨,宛如壁画上的神仙,目光怜悯的望着他。
“你这是什么眼神……”乐羊喃喃道,难道是觉得他很可怜吗?
回过神时,棠宋羽已走出帷幕,身影如来时那般挺拔。
“拦住他!”
长公主沉着脸,披上衣服,拔剑追了出去。
一声令下,棠宋羽刚出寝居大门,就被团团围住。
随之而来,是利刃划破衣袖的声音。
棠宋羽低头看见自己衣袖被划破,仍不慌不忙转过身,直视着长公主的眼睛。
“不劳烦公主送客。”
“赫!”天覃被他气笑了,嘴一斜一正,眉一低一高,提剑指着他的脸叱道:“你觉得你还走得了吗,本宫劝你还是乖乖听话,做本宫的侽宠,好好服侍本宫,说不定本宫高兴,还能赐你个宠环做。”
围着棠宋羽的男人面面相觑,他们大都是天覃的侽宠或男侍,就算再得她的欢心,也只是多了些金银珠宝,从未听过长公主要赐给谁宠环身份。
众人羡煞中,棠宋羽向前走了一步,离尖刃更近了些,“是吗,公主愿意将宠环赐予我吗。”
果然,没有人会拒绝成为她的宠环。
就连君子兰也是。
见他心动,天覃柔了脸色,“那是自然,只要你愿意留下,本宫就赐你宠环……”
话没说完,她骤然变了脸色。
“你做什么!”
怒声先至,她已来不及收剑。
剑刃划过面颊,虽然感到疼痛,棠宋羽却面色不改。
他抬起头,脸上赫然一道血痕。
众人惊讶,谁也想不到他会突然主动撞上公主的剑上,硬生生划破了脸。
“现在,公主还想赐我宠环之位吗?”
他竟如此不屈!
天覃气得牙都咬碎了,“你真以为本宫不敢杀你?”
“公主想杀,那便杀了,天景城不缺画师,也不缺美人。”
天景城不缺画师,不缺美人,却缺少美人画师。他这是算准了她不舍的杀他!
天覃面色铁青,神情阴鸷,望着他脸上伤口,握紧了拳。
好一个君子兰,当真是铁骨铮铮。
如此自诩高洁傲岸,目中无人的男子,她也不是第一次见,最后那些人不还是老老实实成了榻上之人,求着她宠幸。
硬骨头就是要慢慢啃才有趣。今日放他离开未尝不可,不过来日,她一定要他跪着来求他宠幸。
这么想着,天覃松了拳头,“你走吧。”
“多谢公主。”
虽然言谢,却毫无感激之神采。
棠宋羽转过身,那些男子纷纷给他腾出一条路来。他身姿如雪中傲梅孤芳自赏,又如盛夏翠竹无偏无倚,眉眼平和无绪,便是凋零秋色也无法让他眉间染上忧伤。
如此出尘,教人看得挪不开眼睛。
众人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远去,直到人消失在院门外,回过神来久久怅然失所。
“派个手脚利索的哑巴跟着,我到要看看他家住哪。”
长公主嘴角勾笑,凤眼闪着精光。
“君子兰,我们来日方长。”
*
戌时过半。
杏花树下,月影重重。
见男子迟迟不吭声,玄凝纳了闷,她走到他面前,俯着身歪头端打量了会。
“你帷帽戴歪了。”
说完,她就上手将他的帷帽举起。
他闻声抬眸,眼波流转,似有无尽思绪在其中。玄凝被他看得呼吸一滞,身子愈发凑近,近到可以看清他眼角的淡痣,近到可以听见他温浅呼吸。
“女君,自重。”他垂眸退到纬纱后,将二人的距离拉开。
帷帽被留在了手中,玄凝讪讪放下手,反问了他一句。
“我若不呢?”
玄凝本是纯心逗他,却不想他当了真。
“那我就报官。”
玄凝嘴角勾笑,别说是轻薄一个男子,就算是她杀了他站在尸体旁边,官府来了都会装作看不见她。
她凑近道:“你可真是,可爱……”
唇上有软物相贴,棠宋羽呼吸瞬间停滞,瞳孔不知是被夜风吹动,还是被他的心跳扰乱,不自主的轻颤着。
拎着画匣的手不稳,眼看要松开,却被她垂下的手握住。
月亮升到树梢,将借来的光芒赠予大地,赠予杏花,赠予摇曳春色下的重叠身影。
浅尝辄止,玄凝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他仿佛成了杏树,站在月光下一动不动,神情呆滞。
坏了,不会是吓傻了吧。
她低头,却见他那握着画轴的手,攥的青筋凸起,掌骨分明。
就在她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