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
顾岁安微不可察地撇撇嘴，在心里补上下半句吐槽：就他这性格，鬼才受得了。
她也直截了当，“对于叶寻，你了解多少？”
江以臣反问她：“你上回说的投资商，就是叶寻？”
不等顾岁安回答，他又接着道：“你知道有多少人求着见他一面吗？”
顾岁安当然知道。
她还知道，以江以臣如今的处境，拿不下叶寻，他迟早要完蛋。
她也一样。
心里再慌，顾岁安面上也装得不紧不慢，“那我换个问法，你知道叶寻的妻子是谁吗？”
江以臣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在跟我开玩笑？”
顾岁安一脸得高深莫测。
“叶寻这个人，在生意上雷厉风行，从来不给人留余地，但他有个弱点。”
顾岁安顿了顿，慢悠悠地喝了口水才接着说道：“他非常爱他的妻子，爱到可以为她放弃一切。”
不是没有人想要从叶寻的妻女入手，但他将家里人保护得极好，任那些人如何打探都得不到一点消息。
江以臣指尖轻敲桌面，眸色逐渐深沉，“你怎么知道的。”
那当然是，上辈子江以焕告诉她的啊。
叶寻是江以焕千挑万选的投资商，为了能顺利拿下，他也是动用势力查了许多，最后才将切入点放到了叶寻的妻子身上。
“微博上以分享和丈夫的日常生活而出名的【红提】就是叶寻的妻子——舒缇。”
江以臣接过顾岁安的手机，往下翻看了两眼。
博文中，舒缇以【舒女士】和【叶先生】来代称，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幸福。
柠檬水恰好在此时送上。
江以臣没喝，只是垂下眸，指尖触上杯壁，“所以你想？”
顾岁安粲然一笑，“你只需要配合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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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新市很早以前只是个小渔村，这里的人靠海吃海，后来正好撞上发展的口子，才有了如今的模样。
这两年网红打卡地盛行，曾经废弃的港口被打造成了个滨海度假村，一到晚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顾岁安搬着画具到路边，把东西都摆好后，才掏出个简陋的塑料板，上面写着：【人物素描，10元一张】
微咸的海风里，顾岁安穿着身碎花长裙，头发半扎，被风吹乱的发丝散在胸前。
恬静文雅的模样在这夏日里自成一股清流。
很快就有人走上前，“小姐姐，能给我和我男朋友画一张吗？”
顾岁安指指画板前的凳子，“坐那儿就行，干什么都可以，不用太拘谨。”
一旦拿起画笔，顾岁安就是全身心投入，半小时眨眼间就过去，她放下笔时，周围响起一片惊呼。
第一对情侣自觉付了款，拿了画边走边感叹，“就这水平10块一张真是白给了……”
伴随着这话声，方才围在顾岁安身边的路人自觉排起了队，站在最前面的小姑娘坐下来，激动道：“到我了到我了！”
生意的火爆程度是顾岁安完全没想到的。
她手里的笔几乎都没停过，可随着时间流逝，排队的人不减反增。
眼看着到了晚上十点，她想见的人还没出现，顾岁安说：“抱歉了大家，只能再画最后一个了。”
她低头整理画具的功夫，有道童声插进来，“妈妈，我们运气好好哦。”
顾岁安若有所感抬头，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女人温柔地冲她弯了弯唇，“你好。”
顾岁安也回她，“你好。”
她面上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握着笔的手却不自觉用力。
顾岁安习惯在画的角落署名，她笔尖一顿，还没开口，女人就先一步说道：“我叫舒缇。”
她接过画，先是细细端详了下，才扭头问道：“10元一张，是不是太便宜了？”
顾岁安笑着，“因为今天天气好，心情也好。”
舒缇：“那要是哪天天气不好，心情也不好呢？”
顾岁安促狭地眨眨眼，伸手比出个数，“那可能……50一张？”
舒缇没说话。
她只是看着被女儿当成宝贝一样抱在怀里的画，笑容默默地加深。
那也是便宜了。
这样的完成度，上百都不过分。
“这么晚了，你要一个人回去吗？”
没来由的，舒缇挺喜欢这小姑娘。
顾岁安把东西都整理好靠墙放着，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才意味不明地道：“有人来接我。”
话音刚落，道路尽头就出现个高大的身影。
江以臣单手插兜，另只手握着手机，上头的机械女声正播报着：“您已到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