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徒府......”东方辰面露为难。
平反当然容易,可好不容易才从司徒家收回的那些兵权他怎么舍得再还回去!
再有,那些已杀之人也还能再复活不成?
司徒玉文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司徒家结党营私,贪污受贿,外加失职渎职,这些个罪名一并论处,也不亚于谋逆了!”
东方辰眼睛微眯:“你的意思......”
“就是陛下想的那个意思!”司徒玉文伸手,为东方辰轻轻拂去那衣袖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司徒家自从她父亲去世之后,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这些人本事没多少,脾气倒不小,竟然还敢威胁到自己面前了!
横竖也再不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助力了,倒不如早些除去,省得日后惹了麻烦还得自己去给他们擦屁股!
且,东方辰迟早也会对他们下手......
司徒玉文收回思绪,抬头见东方辰面色松动,心中便知这事儿已经定下了。
果然,下一刻东方辰便朗声应下:“好!朕依你!”
“那么,臣妾便静候皇上的佳音了!”
“好!”东方辰宽袖一甩,高声对着外面吩咐道:“来人,拟旨!”
不多时,便有太监几人捧着皇帝专用的文房四宝过来。东方辰拿起那支象征着皇权的御笔,一气呵成。
待笔停印落,关于废后和废太子大义灭亲,协助抓获真正谋逆者的平反说明便成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东方辰起身,看向一旁的司徒玉文。
对方从圣旨上移开视线,露出满意的笑容,道:“当年之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看了几个太监一眼,东方辰挥挥手,几人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司徒玉文这才接着往下说:“无非就是宸夫人待那人走后才发觉自己的心意,想方设法私奔了去而已!”
“那你又怎么会得知?”东方辰被人直戳心窝子,面色阴沉的可怕。
司徒玉文拿起圣旨吹了吹未干的墨迹,一脸的轻松:“因为,是我帮他们逃出去的呀!”
“你竟敢!”东方辰猛地揪过她的头发,“你告诉朕这些,不怕朕再治你的罪?”
司徒玉文从未见东方辰如此狰狞地笑过,心头忍不住发颤。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镇定:“你我结发夫妻,我把全部身家和整颗心都托付给了你,她是来和我争抢你的,她要走,我当然不会拦着!”
东方辰刚经历过背叛,此时听到司徒玉文这番话,顿时便心软下来。
司徒玉文见状又趁热打铁:“我这么做,还不是因为在乎你!天底下有哪个女人能真心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除非不爱!”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睁眼看看,这后宫那么多女人,她们爱的都是你皇上的身份,只有我,爱的只是你东方辰这个人啊!”
“可到头来,我落了个什么下场?”
司徒玉文眼泪缓缓流下,她说的都是从前她自己的心里话。
可现在,自从知道东方辰明知刺杀一事与她母子二人无关,仍选择借机除掉自己和司徒家后,她对这个丈夫便彻底不抱任何希望了!
东方辰听了她这一席话,揪着她头发的手渐渐松开,闭了闭眼睛,他问出了自己心里最后两个问题:“启儿的毒是谁给的解药?”
“你又怎么知道朝月国的旭王妃是谁?”
刚刚司徒玉文问过朝月国使臣的事,她显然早就知道。
“康王的解药是......”司徒玉文一顿,若让皇帝知道毒和解药都出自谢云崖,这不等于告诉他凌千景是被胁迫的?
她猛地改口:“是孟兰!孟妃最后良心发现,给了他解药!”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旭王妃的事,陛下不如去问问吴太医,他会告诉你答案!”
吴心?那位新来的太医?东方辰记得这个人,因为擅长治妇人病,被石无忌举荐来的。
“他曾在西黎的天医府任职,因与同僚不睦,被陷害赶了出去,几经辗转这才到了我们天齐的太医院!”
“陛下想知道什么就去问他吧,臣妾累了,要回凤栖宫休息了!”
司徒玉文象征性地福了福身子,带着圣旨款步出了冷宫。
东方辰此时也顾不得她对自己的无礼了,带着人风风火火往另一个方向的沫濡宫赶去。
濡沫宫内,谢明依正忐忑不安地坐着。
她本是跟着宫人前去太和殿的,可半路突然来了一个公公与那宫人耳语一番,接着,她便被带来这濡沫宫了。
记得宫里来人说的是让她进宫与亲人团圆的,这话什么意思?是让她和康王表兄以及他这个姨丈团圆吗?可他们不是在接待朝月国使臣吗?她不由胡思乱想起来。
还未等她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