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这寺里清冷孤高的佛,接受顶礼和膜拜多了,自然不能落下凡俗,即便是作为人的爱和欲,那也是一些附属性下的消遣,他这样的人可以给义让道,独独很难叫人想到给爱让步。”
随着她话音落地,温陌陷入思考,似也在回想,突然思绪分岔,她就想到了那次礼佛节,她被一场好大雨困在寺里,第二天同她一起下山,意外被邀去她家吃饭那天。
那天温陌就问过她——分清楚对沈戾的感情了吗?
她现在分清了,那是一种受了分化的崇拜,她把沈戾置于孤岛,而后秉承想要迫切上岸的心态朝他游去。
你看,我明明可以选择最佳路线轻松靠岸,哪怕你四面环海,但我为你浮浮沉沉,只想靠你的岸,反正你俯瞰潮平海阔巍峨不动,谁都能上你的岛,我既然来了,你又怎么能赶我下去。
现在她明白了,他不是孤岛的佛,而是岸上的塔,一样的俯瞰潮平海阔,等的是远帆归来的人,照的是归来的海航线。
温陌倏然笑出声,她一点都不奇怪别人把他当成高岭之花,“现在呢?在你眼里,他落俗了之后呢?”
“嗯......”她转身朝他看去,沈戾正俯身掸落沈言一身上的白面粉。
好半响,才答,“佛不俯视众生哪里来的慈悲心,有些男人掉不下来的,但只要微微低下头给人亲近,那必然是叫人无法拒绝,就算信佛的人也不会想要把佛搬回家日日抱在怀里膜拜。”
温陌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心情,原来他沈戾天生有叫人产生崇拜心理的能力。
佛都是从凡夫俗子经历而来的。
温陌说:“他才不是佛,他只是比别人更多了些凡俗的蹉跎,又自塑了一身金光,让人产生了错觉。”
这种时刻十分奇妙,她和沈戾都是唯结果论的人,活了这么多年的闭环里,她好像在自己推翻自己,尝试用新的理论和实际结果自洽。
她好像已经在仿佛论证那个行之有效的相处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