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发生时,这些老辣的总管们,也没有“辜负”若昂二世的眼光。他们表现出极强的行动力,表现出对各方势力的深刻了解,还有对里斯本王都的牢固掌控。
“嗯?…”
布鲁诺一头雾水,看着教父和杜阿尔特“仇人”一样进了密室。而不过交谈了半夜,他们就像“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一样,一同并肩走了出来。
“教父?…”
“不要多问。带上一半人,跟我去‘卢塞纳’家族的府邸。嗯,杜阿尔特现在和我站在一起。我们一起去…”
“是!…”
披甲的士兵再次行动,两位总管罩上斗篷,去往另一位“老朋友”的家中。而当第一缕晨曦照耀阿尔法玛贵族区的街道,里斯本座堂的钟声“咚”的响起,披着斗篷的王室总管们,已经从两个人变成了三个。
“教父?我们这是去?”
“去王宫!…”
“啊!这些披甲士兵?”
“带上!杜阿尔特有通行令,守卫王宫的,也大半都是他的手下!…”
“这…”
“不要多问!走!”
“是!”
东方的晨曦有些刺眼,那醒目的阳光,让人不愿去直视。三位总管低着头,带着上百全副武装的士兵,去往圣乔治堡旁边的王宫。守卫王宫的士兵纷纷向他们行礼,仅仅询问了几句,就向三位总管、自己直属的上司放行。而后,随行的士兵们也加入到守卫的行列,就像两股溪流汇成了河。
“布鲁诺,你就在这屋子外面候着吧!等我们出来!”
“是!教父!”
布鲁诺咬了咬牙,点头答应下来,握紧了腰间的佩剑。他再是茫然,也看出这一夜的波云诡谲,和不大对劲的情况。
三位总管就这样低着头,背着朝阳的光明,走向若昂二世养病的屋舍。他们没带任何一个士兵,也没带任何的武器。他们也不用带,因为当国王病重到这种程度,这座王宫中,就都是他们的人了。
“.”
布鲁诺心中忐忑,在原地来回踱步。这个时候,众人或多或少都猜到了什么,也无人去理会他。他不时踮起脚,透过昂贵的半彩玻璃,悄悄瞥一眼屋舍中的情形。
三位总管似乎都矮上了半截,好像是跪下来一样,面向某一个方向。然后,那隐约的身影仿佛凝固,好像许久都没有动弹,也不知都说了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咚!…”
沉闷的钟声再次响起,并不是来自里斯本座堂,而是来自临近的圣乔治堡。布鲁诺抬头望了眼,发现敲钟的士兵,好像就是之前和自己对峙,归属于杜阿尔特的军官。毫无疑问,圣乔治堡里,也都是忠诚于陛下的王室总管的军队,是他们的自己人。
“咚!”
这两道正午的钟声,似乎敲碎了某种黄昏的凝固。当布鲁诺再回头,就惊讶的发现,三位总管已经从屋舍中走了出来,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张金线的羊皮卷,明显是王令的形制。此刻,三位总管都红了眼睛,脸上带着明显的泪痕。其中,又以最后加入的小瓦斯科哭的最狠,一边哭还一边念叨。
“上主见证!陛下…我一定会保护好乔治殿下的安全!哪怕拼了我的性命…”
“瓦斯科,别哭了!外面的人都看着呢!…”
杜阿尔特眼睛发红,脸上满是惭愧。他用帽子半遮掩着脸,不想让手下们看到。而努诺总管低下头,用力捂住自己的脸,发出一声沉闷的长叹。
“哎!陛下啊!英明睿智的陛下…我们会照顾好乔治殿下的,只要我还活着…”
看到这样的情形,布鲁诺心中忐忑,也不敢上前询问。三位总管就这样叹息了片刻,一一把脸上的泪水擦干。最后,还是努诺总管先开口。不知不觉,他已经取代了杜阿尔特,变成了三人中布置任务的那一个了。
“杜阿尔特,事到如今,尽力把后面的事做好吧!有了陛下的王令,你召集城防军,也就更加顺理成章。瓦斯科,你带着卫队,先把乔治殿下保护起来,再去找曼努埃尔公爵……不!先去找迪奥戈主教!曼努埃尔公爵一定正被教会的人看着,瞒不过他们的。你先和主教,谈谈我们的条件,嗯,是陛下的条件!记得避着些布拉干萨公爵的人,那群贪婪的蠢货只会坏事。我们要和教会先谈好了,再去面对那些大贵族们…至于我,我也拿着陛下的王令,去把海军调集起来!”
“好!就这样办!…”
“圣母啊!我一定会把乔治殿下保护好!…”
三位总管低声商议了一会,就再次行动起来。权力会诞生出自己的意志,哪怕是他们曾经的主人,也必须顺应这些权力阶层形成的共识。而再是完美的君主,到了生命的尽头,也会彻底失去对于权力的掌控。无论是亚洲还是欧洲,无论是旧大陆,还是新大陆,都是如此!
“教父?这诏令,是国王的诏令?…”
“嗯。国王的诏令,让我们调集起王国海军…保护好后天的祈福弥撒。对了!后天为陛下举行的祈福弥撒,你也带上人手,和我一起参加!”
“啊?教会的弥撒?可是…我没有主教的邀请?…”
“你会有的!”
“那…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