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考虑。”胖子继续解释道,“这次我们和匈奴交战十分凶险,虽然这次是奉命攻打匈奴,但是圣上只给了少将军几万的兵,匈奴少说也有十几万,我们将军虽然骁勇善战,但是双方实力悬殊,少将军也是知道这场战结果难料,所以让我们留下来,若是打输了,将军让我们护送姑娘回郢都找顾遇大人,他会帮姑娘实现之前的心愿的。”
姜少儿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还真是想的周到啊,“那圣上为什么只给那么点兵,这不是让你们家将军去送死吗?”
胖子看了看四周无人,压低声音说:“ 圣上的心思哪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以猜测的,不过这些年朝堂上各路势力波谲云诡,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哪一个不想为自己谋权夺利。”
以前听师父和一位老者谈论过朝堂政事,当时自己还当是听说书一样,如今看来还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所以师父不愿意我和官家的人扯上关系也是因为这个吧。棋盘之上,人人都想做执棋者,但不知道谁都有可能成为别人手里的棋子。
又过了几日,大军终于回来了,但是回来的人里并没有沈无殇,姜少儿跑去找宇文炽,这才知道沈无殇为了追敌方将领失踪了,姜少儿心里暗骂一群废物,跟个人都能跟丢,现在还自己先回来。更气人的是宇文炽说他们明天就要启程回郢都面圣。
“那沈无殇怎么办,你们就这么丢下他不管?”姜少儿越想越气,沈无殇平时对他们这么好,他们现在居然要自己回去邀功。
“姜姑娘,皇命不可违,我已经派亲信去找了,等我面完圣后,我会立即回来寻找少将军的。”宇文炽自责道。
“皇命比人命还重要吗?面完圣回来怕是连沈无殇的尸骨都找不到了吧,要是沈无殇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看这皇帝的江山还有谁能替他去守。”姜少儿双手紧握,愤然走向帐外。
夜晚,姜少儿留下一份书信给阿芜后便独自离开。白天她向跟着沈无殇的士兵打听到他走失的地方,准备自己去寻沈无殇。
姜少儿走了一夜,到了犇羲山,这里是他们最后跟丢沈无殇的地方,也是南靖和匈奴的交界处,地势凶险,峭壁千仞,宛如一道天然屏障阻隔了南靖与匈奴。姜少儿对着地图分析沈无殇可能藏身的地方,一路搜寻着可能留下来的痕迹,一天过后,姜少儿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正在她靠着一颗树休息时,忽然发现树上有人刻了标记,上面还有未干的血迹,姜少儿喜极而泣,她认定这就是沈无殇留下的,血迹未干,他应该就在附近,姜少儿立即打起精神搜寻下一处标记,可是没有寻到,姜少儿又气又急,大喊了一声沈无殇的名字,而此时沈无殇已经晕倒在了一处草丛中,梦里似乎有人在喊自己,他想回应她,但是嗓子发不出声音。夜里,山上安静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听得很清楚,每一次飞鸟突然飞起,姜少儿都以为是沈无殇,可跑过去一看什么都没有,姜少儿回忆起这些日子和沈无殇的点点滴滴,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他了。
忽然草丛里发出了悉悉簌簌的声音,姜少儿以为又是什么鸟兽,直到声音继续传来,姜少儿立即跑过去扒开草丛,看见了躺在草丛里的沈无殇,姜少儿一边呼唤他的名字一边扶起他,给他喂了点水,沈无殇被水呛到的同时也醒了过来,身边女子的声音与自己梦里的一般无二,女子的眼角还有泪痕,焦急地询问自己怎么样。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呆在军营里的吗?”沈无殇想摸一摸女子的脸,但最终还只是轻轻拂去了女子头上的落叶。
“我再不来你就死这儿了,你说你一个少将军怎么给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胖子还说你骁勇善战呢,我看你这武功还不如我呢。”姜少儿心里还在气那群人丢下沈无殇就走了,现在只想找人好好出出气,“你的那群手下,一个个都是忘恩负义之徒,把你一个人扔这儿,自己先回去邀功了,我看你就是平时对他们太好了,等回去一人打三十大板,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对你。”
沈无殇从女子骂人的话中听出来了对自己的关心,笑容扯得伤口生疼,姜少儿见他还有心情笑,更加生气了,自己替他抱不平,他还有心情笑,不过看着他身上的伤口,自己也不想和他计较了,轻声询问道,“你把盔甲脱了,我看下你的伤。”
沈无殇刚想拒绝,倒不是怕自己的伤口吓着她,毕竟这女子连死尸都不怕,但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袒胸露背,沈无殇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姜少儿见沈无殇犹豫,更加无语,明明吃亏的是自己,怎么搞的跟他被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那你自己上药,我不看你就是了。”说着姜少儿从怀里掏出来金疮药给他,然后便转身背对着他。
沈无殇脱掉衣服,将药敷在伤口处,早已经习惯了战场上的刀剑无情,这些伤对自己来说只能算是小伤,但是不小心扯到伤口还是很疼的。
姜少儿听到沈无殇疼的吸气的声音,立即转过身,看到了他身上几十处的伤疤不由得震惊了,这就是少年将军的代价吗?战功赫赫的背后是没有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