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永琰很是靥足,这一日他正逢休沐,却罕见地将云曦早早叫醒。云曦昨夜被永琰拉着“奋战”,还正是睡眼惺忪,起身时脖颈上露出梅花般的痕迹,美得不可方物。
永琰看着云曦一副没睡醒的小猫样子,好笑地道:“赶快起来,今日我不上朝,你随我入宫,汗阿玛和颖娘娘都想见见你。”
云曦本来还睡意朦胧,听到“汗阿玛”三字瞬间清醒,结结巴巴地道:“爷…的意思是……皇…皇上要见妾身,妾身不过是个侧福晋,何德何能……”
永琰摸了摸她的头:“是颖娘娘先和汗阿玛提起的,汗阿玛也是突发此念,你见了汗阿玛只要规矩些,老持承重,汗阿玛不会为难你的。”
话虽如此,云曦还是难掩心中忐忑。当初永琰和福晋大婚之后拜见长辈,也只是在养心殿磕了个头,如今到了自己,一个侧福晋而已,竟然引起了皇上的注意,真是躺平不易,反遭“重视”啊。
云曦和永琰都穿了平日不常穿的吉服,云曦也罕见地戴了些华贵但不张扬的首饰。拜见长辈更是君王,若是太过朴素便是失了颜面。
马车行驶到宫门外后便不能继续走了,永琰倒是有乘坐软轿的资格,云曦作为侧福晋,本是不能在紫禁城内坐轿的。也许是有人提前吩咐,两乘软轿很快便被抬了进来,只是永琰的被抬向养心殿方向,云曦的却径直前往储秀宫。
到了储秀宫门口,自有宫女扶她下轿,又将她引入正殿,颖贵妃正坐在上首喝茶。她虽然已经年老,但打扮仍然有内廷首位的威势。
云曦走进去,低头行了个深蹲礼:“妾身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颖贵妃倒是极其亲热地亲自将她扶了起来,笑着道:“不必如此多礼,你也算是本宫的小辈,和孝平日也多到本宫这里,常常提起你来。皇贵妃姐姐仙逝多年,如今看到永琰有了你这么个贴心人,在天之灵也就心安了。”
云曦看着颖贵妃面上的怀念之色,便知道她在思念故人,就附和道:“妾身今日得蒙恩典入宫,王爷也和妾身说了,这次会去永寿宫祭奠皇贵妃娘娘。”
颖贵妃叹了一声:“若是你愿意,也就叫一声额娘吧。永琰是一个心软的好孩子,他不会怪你的。这么些年,本宫也是看着他成婚生子,又纳了你,一步步走到今天。自从皇贵妃姐姐去世后,永琰就愈发封闭自我,本宫见你是个好孩子,你平日也多劝劝他,不要每每自苦。”
云曦自然知道永琰的“自苦”从何而来,皇家父子情缘本就淡泊,令懿皇贵妃去世后,中间的转圜就更少了。再加上两个同胞姐姐去世,剩下的亲弟弟还是个宗室中有名的纨绔子弟,成婚后数年乾隆帝才给了个贝勒的爵位,永琰也对他很是头痛。诸多事情加在一起,明眼人也看得出来他与嫡福晋情感淡薄,可不就"自苦“了。
因此云曦也只是柔和地笑了笑:“妾身会好好侍奉王爷的。”
颖贵妃满意地颔首,又拉着云曦的手说了些家常话。直到御前的小太监来传话,云曦才离了储秀宫往养心殿去。
养心殿里,乾隆已经召见完了永琰,让他在偏殿候着。没过一会儿,就见一个年轻的女子走了进来,正是云曦。她恭敬地跪下行了大礼:”儿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在磕头的那一瞬间,却没有看到皇帝那骤然紧缩的眼神。等到云曦起来时,皇帝已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淡淡道:“起来吧,你就是老十五的侧福晋?”
云曦连忙回到:“是,儿臣得皇上赐婚,数日前才刚进十五爷的府邸。”
皇帝倒是辨不出息怒,他本就很少召见儿子的女人,不过是和孝在他面前数次提起老十五的侧福晋,他才想着召来看看。不想倒是有了意外收获,因此对云曦的态度很是温和。他又问了几句话,让云曦好生伺候,早日诞下子嗣,便赏了一大堆东西让云曦先回去了。
云曦倒是意外皇帝的好说话,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坐了马车先回王府去了。
养心殿,皇帝将永琰从偏殿叫了出来,居高临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像谁了?”
永琰被皇帝的威势压得喘不过气来:“儿臣……儿臣也是在成婚那日才知道的,但儿臣对她如何与姐姐和额娘都没有关系。”
皇帝嗤笑了一声:“五分像和静,三分像令懿……永琰啊永琰,朕倒是没看出来,你瞒得如此之好,怕是你的侧福晋也没看出来,还以为你是真的宠爱她呢。罢了,你如何想朕不管,你也大了,自己处理好手头的事。朕也很是想念和静,既是有此缘分,你平日里也可让她到朕这里说说话。”
永琰恭敬道:“是,能陪汗阿玛说话是钮祜禄氏的福气,儿臣谢过汗阿玛。”云曦的确有些像自己早逝的长姐,神韵间也有几分额娘的姿态,但性子与姐姐和额娘都是天差地别,自己宠爱她也是因为她确实与后院的女人有所不同,而不是因为她像谁。可是这不能让汗阿玛看出来,索性明面上让汗阿玛看到云曦的长相,汗阿玛本就对长姐和额娘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