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
沈入画娇笑着走过去,周围宫人皆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想来她这位庶妹便是传说中那位贵妃娘娘了,沈清淮隐瞒的极好,沈卿云竟是到了今日才知晓。
沈入画笑声轻盈,与段清淮调笑着,似乎忘了还跪着的沈卿云。
半晌她似乎才想起来,勾着唇说:“姐姐是来为沈将军求情的吗?可惜姐姐的消息晚了些,沈将军今早卯时便被砍了头。”
沈卿云猛地抬头与她对视,一行清泪忽地落下,额上因为用力过猛渗出了血,眼睛因着震惊大大睁起。
宛若厉鬼。
沈入画娇俏着扑进段清淮怀里,“陛下,人家怕。”
段清淮揉了揉她的头,没分一个眼神给沈卿云,对一旁的宫人吩咐道:“将皇后娘娘送回沁心殿。”
几个宫人上前架住她就要往沁心殿去,沈卿云突然对沈入画吼道:“我沈家对你不薄。”
沈入画趴在段清淮怀里把玩着秀发,嗤笑道:“对野狗的怜悯也配叫对我不薄?”
“哈哈哈...”沈卿云被几个宫人架着,又哭又笑,状似疯魔。
沁心殿中知念和向烛二人劈了些柴火烧,殿内稍稍暖和了些。
沈卿云自打去了这一趟,浑身发热,现如今卧在榻上只出气不进气。
眼前走马观花般,她想起了母亲,那个温柔良善的女人。
父亲中了药,意外让婢女爬了床,未曾料到那一夜竟有孕,沈入画出生时那婢女大出血去世了。
父母亲伉俪情深,母亲宽宏大量,只觉得与沈入画并无干系,耐心养在身边。
民间都说皇后娘娘善妒,贵妃娘娘乐善好施更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只可惜她并无钱财去制止这舆论。
也并未想到贵妃娘娘就是她这位庶妹。
原来她与沈家不过是他们二人的垫脚石罢了。
沈卿云回光返照般睁开了眼,看着泪眼朦胧的知念、向烛,抽下发间的玉簪,递到了向烛手中。
她强撑起嘴角笑了笑,眼泪却先落下。
沈家怎会沦落至此?
明明最开始她只是嫁错了人而已。
向烛在塌前说了什么,沈卿云什么都听不见,似是有所感,她喃喃问道:“外面是下雪了吗?”
说罢双手一垂永远睡了过去。
殿外雪飘旋着,无声无息地落在梅花上,京城下了第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