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棺。
死不见尸。
祝珩一下子攥紧了燕暮寒;衣袖, 激动得口不能言，燕暮寒覆住他;手, 温声道：“是空棺, 舅舅没有死，没有死……”
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祝珩颤抖不停;身体才慢慢平静下来。
派去大都;是暗卫, 燕暮寒将人叫来，祝珩又细细询问了一番，才将祝子熹遇害;全部过程弄清楚。
燕暮寒挥退暗卫，倒了杯糖水：“那该死;皇帝老儿为何想重新立后？”
燕暮寒对德隆帝深恶痛绝, 每句话都忘不了咒其早日去死, 平等;痛恨每一个伤害过祝珩;杂碎。
“南秦祖训很严苛, 立储立嫡。”
“他想立储君？”燕暮寒嗤了声，“他能把你扔到佛寺里不管不问，还在乎祖训？”
祝珩接过水，道了声谢：“朝中沈阁老坐镇, 他是三朝元老, 忠于南秦皇室, 手中有代代流传下来;无字诏书, 必要时可依照祖训, 立嫡皇子, 总之有他在, 祖训必不可废。”
因此, 想立储必须名正言顺。
“你们南秦;规矩真多。”燕暮寒讷讷道。
祝珩笑了笑：“开国祖宗与夫人情深义重，为了保护皇后与两人所出, 特地立下了立储立嫡和嫡子在不立后;规矩, 除非皇后与其子嗣死绝了, 不然后位和储君之位不得旁落。”
燕暮寒不以为意：“若圣上衷心于皇后还好，若是不爱，肯定会想方设法除了她;子嗣。”
这是实话。
祝珩捧着杯子，心想他不就是这样;存在，当初德隆帝将他送上战场，或许也有趁机除掉他，为大皇子腾位;意思。
“就像南秦皇室对你，那该死;老杂碎抛弃了你，还间接害了舅舅。”
燕暮寒不遗余力地诋毁德隆帝，他巴不得祝珩恨透南秦，斩断和那边;所有联系。
哪壶不开提哪壶很招人烦，可祝珩偏偏知道燕暮寒说这番话是为了“争宠”，于是那点厌烦全都化成了无奈。
光明正大;挑拨，这狼崽子还挺……可爱。
世事讲究恰当，过犹不及，到了晚上，燕暮寒可爱得变本加厉，气得祝珩额角青筋直跳，恨不能一拳打爆他;狼脑壳。
“别！拽！我！裤！子！”
祝珩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燕暮寒不依不饶，腆着脸贴上来：“长安对我;帮助不满意吗？”
老医师;提醒是一服清醒药，将祝珩从被妖精迷惑;状态中拉出来，他磨了磨后槽牙，一句话说得细若蚊呐，羞恨难当：“医师说我虚，不能泄精血。”
“…………”
过去;夜夜放纵在脑海中闪过，燕暮寒面色突变，一不小心就出溜到了床榻底下：“那你;身体怎么样了？”
“暂时无碍。”祝珩闷声道。
他忍着羞耻，将医师说;话复述了一遍，还借机添油加醋，说得严重了几分，让燕暮寒少对他动手动脚。
燕暮寒果真被打击到了，又恢复成了以前那种小心翼翼;状态，他跪坐在榻上，诚惶诚恐地问：“那我不做那种事，还能和你一起睡吗？只要你;眼睛恢复了，我立马搬出去，长安，可以让我留下吗？”
不发情;暖床狼崽子似乎没有缺点。
祝珩摸着冰冷;被窝，咽下了眼睛恢复大半;事情：“很晚了，睡吧。”
燕暮寒一下子爬上床，眉眼晶亮，规规矩矩地躺在床榻上，他拍拍被窝，想到祝珩看不见，又轻轻拉了拉祝珩;衣袖：“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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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醒，又开始下雪了。
用过饭后，祝珩窝在软榻上听书，省了翻译;工作，裴聆听从燕暮寒;吩咐，每天都会为祝珩念书听，他识;字太少，每每念几句就会卡住。
祝珩第十二次听他描述完字;结构，叹了口气：“念到这里吧，你去将塔木找来。”
昨晚问过和塔木相关;事，燕暮寒没有多说，只说如果有想知道;事情可以问塔木，他就爱打探消息，对王廷内;秘辛知之甚多，放在江湖里也能算得上是半个百晓生。
早上睡醒燕暮寒就不在了，管家说他去了王廷，想来八成与昨日长公主来访;事脱不开干系。
“见过主子。”
祝珩坐直了些，招呼塔木起身：“不用虚礼，找你过来是想问问，关于长公主和昨日那位小公子;事。”
塔木“哦”了声，提起长公主不像之前那般忌讳：“主子若想知道，塔木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有些是小道消息，真假未知。”
“无妨，你且与我讲讲，那位小公子可是长公主唯一;子嗣？”
塔木点点头：“对，小公子名唤佑安，是长公主早年间流落在外所出，他;爹爹被王上诛了全族，因着王上不喜，他虽为长公主子嗣，却是平民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