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他讨价还价,直截了当地说道:“一千大洋,先给二十块现洋,剩下的全部兑成鼎源钱庄的银票。”
金治财正要开口,我打断他:“金老板,我这价可要的忒低了些。不是我不知道正经市价该是多少,而是我还另外有事相求,不如等我把话说完了,您再一并考虑。”
金治财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你说,你说。”
他的眼睛,从我把玉璜拿出来以后,就再没离开过,就好像生怕宝贝跑了一样。
“两件事。第一件,想请金老板想办法,出面帮我办一份照身帖,年龄二十,性别男,方便往后在外行走。第二件,我能弄到的东西,肯定不止这一件玉璜,但我着实拿不出钱来买。不如金老板跟我合作?”
金治财略微一思考,应道:“照身帖这事容易,三日后你来取就是。至于合作……这样吧,你且拿三件东西过来做个诚意,之后再收了什么,我出资,跟你七三分账,我七你三,如何?”
意思是前三件东西,我没钱拿,白干。
往后再拿东西来,赚的钱跟我七三分。
资本家啊资本家!
但我现在缺钱,必须得先靠着他。
“成交。”
手上这块玉璜,先跟他立了字据,我拿了二十块现洋,揣在怀里,趁着天还没亮,赶紧溜回陆府。
这十多里路走下来并不轻松,回到陆府时,天都快亮了。
我照旧从院墙翻进来,稳稳地落地。
正要回屋,就听见背后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去了?”
我瞬间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这阴魂不散的陆楚寒,他一大清早在我院子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