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言没意见，倒是向尔推辞道，“不必了，我和助理一道回去。”
她话才说完，手机就亮起来，低头查看，是许珂媛发来的短信。
【楚小姐，我自己回去吧。您让我消化一下，明天给您答复。】
向尔不动声色收起手机，自然地改口道，“啊，忘了小许今晚还有事，那就做个好上司，不占用你下班时间了。”她对许珂媛勾起一个笑，“我坐小虞总的车，你自己回去？”
许珂媛忙不迭地点头，送客道，“嗯嗯，我坐公交，楚小姐您不用担心。”
虞景山坐上专车离开，许珂媛也逃命似地飞速离场。泊车员将虞景言的车开出来，他先绕到副驾驶给向尔打开车门道，“楚小姐，上车吧。”
“哈哈。”向尔灵活地丝滑钻入车内，“你太客气了小虞总。”
虞景言也坐进驾驶座，闻言抬眼看向向尔，笑道，“楚小姐可以不用叫我小虞总。”
“这样会让你听起来很专业。”向尔没忍住社畜病又犯了。
“可是听起来实在太疏远。”虞景言耸耸肩，“照我哥的说法，接下去我会和楚小姐经常接触，总不能一直这样称呼。”
为什么不能，打工时有什么不能的。我刚进职场的时候想建立冷酷人设怒取英文名Ice因为发音不标准登记成Ass我也依旧坚强地继续上班了没有被每天接踵而来的“你不会真的叫屁股吧”打倒，现在大家一口一个x总一口一个x小姐的，多么有尊严，你就珍惜吧兄弟。
向尔脑内狂吐槽，面上却不显，“那你觉得要怎样。”
“我都听楚小姐的。”虞景言道，“包括楚小姐想让我怎么称呼你？”
“哦，我想你叫我宇宙无敌霹雳队长。”向尔面无表情。
虞景言：……？
“所以你也觉得不合理了。”向尔皮笑肉不笑，“称呼嘛，不是嘴上说说改动就改动的，这样不自然，很假。等时候一到，我们真的混熟了，称呼自然而然就会变。”
她转头看虞景言，“不如我们现在就顺应天理，还是保持小虞总和楚小姐吧，不要偃苗助长了。”
虞景言沉默片刻，又突然地笑出来，并且愈笑愈开心，“我觉得楚小姐说得很有道理，我们就保持这个称呼吧。至于楚小姐喜欢的……宇宙无敌霹雳队长。”
恰好是红灯，虞景言也转头回看向尔，笑得很舒畅，“这个名字，我也会记住的。”
向尔：……我乱说的兄弟，你记住个毛。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虞景言是个健谈的人，心思也并不显得很深，许多虞家的事情没有多加思考地就告诉了向尔，向尔对这些豪门恩怨确实感兴趣，也就开始积极地接话。
“你和虞总是同父异母？”向尔装作风轻云淡。我去，书里完全没提这码事，作者到底藏了多少私设没写出来？
“是啊，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感情好，是不是同一个母亲有什么关系。”虞景言也很坦诚，“我记得楚小姐和你兄秭二人也都不是一个母亲？”
这倒算不得什么秘密了。楚又晴的爸爸，也就是现任楚家家主楚鸿生是不掩饰的花名在外，三个承认的小孩分别对应三个不同的生母，外面估计还藏了不少没给位分的私生子女。楚又晴的生母是楚鸿生现在的妻子，也是婚姻坚持时间最长的一任，给原书中楚又晴的跋扈不少便利。
“是哦。”向尔笑笑，“大家伙都知道吧。”
“楚小姐不介意这件事？”
“我能怎么介意，又不是我能做主的。”向尔看他一眼，“你不是也不介意吗？”
“您母亲一定还是希望楚小姐能继承位置的。”虞景言没避讳这个敏感的问题，“你如果决定争，她一定能给你提供不少便利。”
向尔回忆原书中楚又晴妈妈卢卉的剧情，托作者的福，这位女士在智商方面同样呈现一定的缺陷，人品方面和自己女儿也能一争高下。向尔没法不怀疑，如果把自己这位“亲妈”拖进来，究竟是会有所助益还是会一塌糊涂。
向尔呵呵笑，“这是我们小辈的事情，长辈就让他们好好养老吧，以免伤筋动骨。”
“楚小姐是这么想的？”虞景言停车，已经到了向尔家租住的公寓楼下。
“是呗。”向尔开门下车，微微俯下身和虞景言道别，“走了啊，下次记得装得好一点，起码先问我住址在哪再把我送回家。”
虞景言的表情微变，急忙道，“楚小姐……”
“不要紧。”向尔摆摆手，“都是小事，以后注意就是了。”
她没再等虞景言说话就转身离开，向楼道的灯光中走去。
虞景言的车在原地停留一阵，终于在几分钟后发动起来，缓慢地驶离此处。